两个家庭合不来,难道情投意合的两个人就不能结婚了吗?”
该讲的道理,岳文轩都已经讲了出来,这件事情最终还得是孟旭川自己做决定。
他只是孟旭川的姐夫,不是他老爹,跟他说这样一番道理,已经算是尽职尽责了。
“你才十七岁,还是要以学业为主,现在考虑结婚的事是不是太早了点,还是等你毕业之后再说吧。”
沉默片刻,孟旭川最终还是鼓足了勇气说道:“姐夫,我不准备读书了,我想尽快参加工作。”
“你不复读了?我觉得你的基础还是挺扎实的,要是复读一年,应该有很大的希望考上大学,你要是就这么放弃了,那就太可惜了。
有多少人梦寐以求想要有考大学的机会,时光不能倒流,你现在放弃,以后就算再后悔,那也晚了。
这个决定很可能对你的一生都有着深远的影响,我希望你还是慎重做决定的好。”
岳文轩语气严肃地劝解道。
“这件事情,我已经考虑一个月了。
我知道自己脑子有点笨,尽管很用功,成绩也很难有大的提高,就算再复读一年,我也还是没有信心考上大学。
与其接着浪费一年时间,还不如早点认清自己,早点参加工作挣钱养家。”
虽然孟旭川嘴上这样说,但岳文轩觉得他做出这样的决定,肯定和马思雅有很大的关系。
他选择了迂回询问:“马思雅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孟旭川不太想说,但又无法回避,只能避重就轻的说道:
“她们家的经济状况挺困难,她又是一个很要强的人,为了生活,她只能出去上工挣钱。
最近这两个月,她去了我们中学的食堂工作,每天都挺辛苦的。”
难怪孟旭川突然间提出这样的要求,原来是和马思雅有了更进一步的接触。
“你这么着急和我摊牌,不会是马思雅准备和别人定亲吧?”
孟旭川就知道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姐夫的那双利眼,愤恨地说道:
“马财主真TM不是东西,为了点钱就要把亲女儿往火坑里推。
有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头子愿意出一百块大洋的彩礼,想要把马思雅娶进门,马财主竟然答应了!”
“这确实是马财主能干出来的事情。
所以你着急了,就想着退学之后把马思雅娶进门?”
孟旭川低着头不说话,半晌之后才嗫嚅道:
“我真的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马思雅跳进火坑,我要是不出手拉她一把,她这一辈子就毁了。”
“我的建议是不管这件事,世上可怜的女人多了,你能管得过来吗?
道理我已经跟你讲过了,你自己好好想一想。
如果你能想明白,那当然好;如果你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那你自己和你妈妈说。
我只是你姐夫,在婚姻大事上不能替你做决定,这件事情还得要你和你妈妈拿主意。”
岳文轩可以给孟旭川分析利弊,但不会替他做决定。
别说孟旭川只是他的小舅子,就算是他儿子,他也不会强压硬迫。
历经四世,在婚姻这件事上,他早就已经看得明白透彻。
就算是儿女的婚姻,如果他不赞成,也只会为他们分析利弊,最终做决策的权利还是要给当事人自己。
自己做的选择,结婚之后幸福也好,不幸也罢,都是自己选择的结果。
没有从姐夫这里取得支持,孟旭川神情恹恹,一路上都没说一句话。
回去之后,岳文轩并没有和孟尹宁说起这件事。
要是孟旭川始终都开不了口,事情也就这么过去了,他要是多嘴说了出来,也只是自寻烦恼。
他想的挺美好,以孟旭川的执着,当然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第二天,孟旭川就和老娘摊牌了这件事儿。
就因为这件事,孟妈妈发了很大的脾气,但孟旭川还是坚持己见,不肯妥协。
就这么冷战了两天,全家都处于低气压之中。
这毕竟是孟家的事情,又是婚姻大事,老太太和大嫂都很明智的没有在这件事上发表自己的建议。
孟尹宁非常生气,把小弟痛骂了一顿,但孟旭川只是低着头不说话,并没有因此改变想法。
岳文轩原本以为这样的冷战还要持续一段时间,没想到第三天晚上,就有了变故。
吃过晚饭,一家人还在屋里坐着说话,孟旭川大步流星的从外面进了屋。
进屋之后,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孟妈妈的面前。
“娘,你就答应我吧!
马家明天就要下定了,他家要是收了那个老头子的一百块大洋聘礼,马思雅这一辈子就毁了!”
孟旭川说得声泪俱下,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
孟妈妈看到儿子这副痴心流泪的样子,也跟着落下泪来,拿起炕上的笤帚疙瘩,在儿子的肩膀上狠狠打了几下,“你怎么就这么没出息!
马财主家有好人吗?一家子黑心烂肺的!
爷俩都是识文断字的人,不说踏踏实实的找份工作,竟挣一些坑蒙拐骗的黑心钱。
和这样的人家结亲,你这是给你爸丢人!”
无论孟妈妈说什么,孟旭川也不辩解,就是在地上跪着痛哭。
“真是造孽,我怎么就摊上了你这么一个没出息的儿子!”
孟妈妈痛骂了一阵,最终还是拧不过儿子,选择了妥协,“马财主这样的亲家,我是不会认的!
他们家不是认钱嘛,一百块大洋的聘礼,给就给了,但有一个条件。
以后马思雅进了咱家的门,必须和娘家断绝关系,无论她娘家出了什么事,都不许有任何来往。
她家要是同意,那就把马思雅娶进门;要是不同意,你也别怪当娘的心狠。”
诸天养老从火红年代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