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楼大夫是个心思豁达的,摆摆手,“病人要紧。”
如楼六姑娘那般,把完脉,听完亲属对病患的日常描述,老大夫耿直断言:
谷琰
“这孩子得的不是病,而是中术,你俩好好想想可曾得罪过人?解铃还须系铃人,要找到施术之人才能解救孩子。非我凡人能诊治,恕老朽无能为力了。”
“啊?!”北靖夫妇失神色变,连忙恳求,“楼大夫,您可看出中了何术?哪门哪派的?”
“老朽见识浅薄,对法术一窍不通,你俩赶紧带孩子进凤落城吧。城中修士云集,总有高人怜悯相救。”楼大夫爱莫能助地摆摆手,“去吧,别再耽搁了。”
言毕,在下人的搀扶之下缓步离开了院落。
北靖夫妇见状,急得眼泪直往下掉,相当无助地望向那位好心的楼六小姐。听罢祖父的诊断,楼凌霜本想躲开的,只是来不及被逮个正着,顿时脑壳疼。
“楼姑娘,你们归一堂是以医入道,难道一点法子都没有?”月华夫人苦苦哀求,“或者认识何方高人?望楼小姐指点,我夫妇即刻去寻来!”
“我楼家若识得高人,也不至于被撵到这偏僻的庄子,日子过得清简寒酸。”楼凌霜叹气道,“你们走吧,我祖父的诊断不会错,去凤落城或有一线希望。”
“可是……”月华夫人听罢,迟疑着瞅了夫君一眼。
北靖神色犹豫不决,最终抱拳道:
“恕我夫妇冒昧,高人似乎近在眼前,又何必舍近求远?楼姑娘,可否劳烦带我夫妇前往隔壁向高人求助?昨晚敲门时,无意间听到家仆说有贵人临门……”
听罢这话,原本神情温和的楼六姑娘刹时色变,目光冷然道:
“我看你们二位不像无知的乡夫农妇,应当明白非礼勿听、明哲保身的道理!眼下你们仅孩子遭罪,倘若不听劝告,只怕你们一家难逃客死异乡的厄运。”
言毕转身,命家仆守在门外寸步不离,等夫妇俩收拾妥当行装即刻送出院门。
夫妇来时乘的马车已经候在门外,随时可以启程。
北靖夫妇见事情不可挽回,无奈地收拾妥当行装,小心翼翼地抱起沉睡不醒的孩子。正神色黯然地欲踏出厢房门,谁知砰的一声,门板被一股怪力合上!
夫妇俩吓得面无人色,刚要拍门嚷嚷,屋内不知从何处飘进一股怪烟,迅速让三人软倒在地昏迷不醒……
此时,主院落的西侧院。
“不知贵客为何强留我家病人?”楼凌霜站在厅中,谦恭谨慎地询问,“莫非他们夫妇得罪的正是圣域中人?”
那可真是冤家路窄,同时表明碧海圣域蛮横霸道,竟为了一点私怨不惜对孩童下手。
“不许无礼,”偏厅里,楼家的主事人屈尊坐于一名女子的下首,低声训斥,“仙子这是如那对夫妇所愿,为他们的孩子看病!碍于身份不便以真面目示人,且先让他们睡一会儿!”
要怪,就怪那对夫妇口不择言,随口说出知道有贵人逗留归一堂。又恰好被贵人听到,为了室内那位贵人的安危着想,唯有暂时将其扣留。
为免对方吵吵嚷嚷,惊动四邻,只能让他们沉睡几天。
“我圣域的门人正在赶来的路上,不日即到,望诸位海涵并忍耐几日。”女子身边的门人向楼氏一族赔礼道。
“几日?”楼凌霜愣了下,旋即道,“为安全计,无可厚非,那就请仙子派人随我去给孩子治病吧。孩子体弱,早治疗早痊愈,以免错过最佳的治疗时机。”
对方是修士,不宜把场面闹得太僵。况且那对夫妇本来就想求他们为孩子治病,正好遂了愿。
怕就怕,方才那番仅是场面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