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我爹娘的声誉发誓。”元昭保证道。
“不如这样,我自个儿进去探明情况再出来告诉你?”兰木奇不信,犹垂死挣扎。
马车停了,元昭不与他废话,语气温和地握紧他的手臂:
“下车。”
兰木奇绝望地闭了闭眼,深呼吸一下,最后,以豁出去的神情瞪她一眼:
“你先下。”
哪有主子先下车的道理?既然作了他的随从,就该有随从的样子!不命她曲膝充当马凳已经是给她面子!他如此纯善,怎的就不得好报呢?!
思忖间,某人已一骨碌下了车,能屈能伸,曲膝充凳:
“殿下请。”
见状,他脸都黑了,“滚!”
白眼狼记仇,后果很严重。今日辱她,他怕以后吃不完兜着走。
讨好不成的元昭果断起身,弯腰伸手欲扶他下马车。谁知人家堂堂清风霁月佳公子,从不苛待下人。温吞地把药匣子递给她,自个儿施施然来到宫门前。
“殿下,今天好像不是进宫的日子。”宫门守卫拦住他,面无表情道。
“还请大人通报一声,兰木奇有要事补充,晚了恐怕有误。”兰木奇淡定道。
一问一答里,除了表明他常进宫之外,再无别的信息。然而,尽管守卫疑惑戒备,却不敢像无视曲汀兰那样忽略他的话,迅速差一人进去通传。
约莫两刻钟,宫门缓缓打开,一名内侍提着六方宫灯等候在门侧。
“他不能进!在外边候着!”守卫厉声喝道,拦住随从打扮的元昭。
兰木奇不禁心情飞扬,他就等着这一刻,呵呵呵!纵然这白眼狼身手不凡,她难不成敢当着守卫的面……正在幸灾乐祸,熟悉的药匣子已递到跟前。
抬眸一瞧,那白眼狼浅笑吟吟地瞅他一眼,垂眸恭声道:
“殿下,匣里的药容易泼洒,您小心拎着。若洒了,就说是小人不小心弄洒的,任陛下责罚。”
弄洒了药,顶多挨一顿板子,和她服丧期间回京一样的下场。挟持王子意图不轨之类,空口无凭,何以为证?君子报仇十天不晚,以后她自有办法治他。
“……还是你拎吧。”兰木奇睨她一眼,朝守卫恭敬一礼,“大人有所不知,在下今晚身子不适,故让她随行。怕进了宫支撑不住,至少有她代在下完成。”
独门医术不外传,让其他医官代劳不合规矩。
“大人若有顾虑,可派人一路跟随。”兰木奇补充道,说完别开脸咳了两下。
元昭连忙上前轻拍其背,关怀备至……若能手下留情放轻力度,他或许能少咳几声。
兰木奇咳得俊脸通红,形象狼狈。
守卫见状,只好放行,顺便派人通知侍卫警觉着。
“待会儿你在偏殿等候,不可作声惊扰,有事我自会派人唤你。”路上,兰木奇忧心忡忡,边咳边嘱咐她,“你没见过世面,须谨言慎行以免冲撞贵人。”
她说过的,只要宫中太平、陛下安好即可。无需多话,否则今晚两人将命丧于此。
元昭自是唯唯诺诺,嗯嗯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