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云瑶看得呆了,神情间说不出的诧异,脑中再次出现了那个又熟悉又陌生的女人。她的本能告诉自己,自己脑海中的女人,与丹青上绘着的少妇是同一人,而她与自己定有莫大的渊源。
她正胡思乱想之间,门口突然传来一阵谈笑声。只听一人笑道:“哈哈,本王就说怎么一见云公子便如此投缘呢,没想到你我竟是表亲!本王家中只有一个哥哥,又常年镇守在外,如今表兄机缘巧合之下来到南清宫,真是天大的喜事!”
另一人也笑道:“在下听祖父提起过,祖母曾孕有兄妹二人,他们幼时便因故分离。此后兄长被祖父的挚友茶仪卿带到了涟霞山,继承了曾祖父的衣钵,掌管了水云阁。而妹妹则被祖父的同门师弟幽凝寒抚养长大,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让她管比自己小上几岁的幽凡一叫哥哥。后来兄长辅佐慕容燕云开创霸业,妹妹却嫁给了太祖赵匡胤为妃。一晃这么多年,我们都长这么大了,今日终得在此相见!”
当先说话之人笑道:“不瞒表兄,小弟这么多年来一直对水云阁心生向往,若非当年父皇下旨剿灭水云阁,我定要到那里好好游览一番!”
两人说话间已进了大门,望见正捧着丹青发呆的慕容云瑶,都吃了一惊。慕容云瑶听见两人的脚步声,这才回过神来,转身望向并肩而来的二人,竟是赵德芳与云子霄。
赵德芳一见慕容云瑶便笑道:“慕容姑娘,你不觉得自己和画中人十分相像吗?冒昧地问一句,姑娘可认识赵婵雪?”
慕容云瑶奇怪道:“是呀!我也觉得自己和画中人很像。可我并不认识赵婵雪,画中之人叫赵婵雪吗?”
赵德芳一笑道:“本王只是随便问问。对了,今日真得好好谢谢姑娘!若非你方才劝云公子一道来南清宫,只怕我们兄弟就要失之交臂了!”
慕容云瑶一怔,问道:“兄弟?云哥哥竟和千岁你是兄弟?”她说着仔细打量二人,半晌摇摇头道:“不像!你们兄弟长得真不像,没弄错吧?”
赵德芳闻言道:“当然没错!我们是表亲,自然不是很像。”他又看了看云子霄笑道:“不过,本王觉得仔细看我们长得还是有些相似的。”
慕容云瑶也笑了,“千岁,你方才还说云哥哥长得像赵普来着,怎么一会儿又说长得像你了?云哥哥虽然姓云,可他又不真的是一片云,难道还会变化不成?”
赵德芳被她问得一时语塞,索性不再理她,而是从书案上随手拿起一幅画,对云子霄道:“表兄,小弟方才请你过来,是想让你对我的诗画指点一二,我们还是观画吧。”
云子霄接过丹青,见上面描绘的正是自己幼时的居所涟霞山,无论是山涧、云海还是若隐若现的水云阁都描绘得惟妙惟肖,他眼中情不自禁的泛起泪光。
赵德芳见状忙道:“表兄,小弟所绘的丹青当真那般不忍直视?”
慕容云瑶笑道:“哈哈,你以为呢?云哥哥可从来不哭的!”
云子霄半晌才摇头,道:“不!表弟,你所绘的涟霞山太像了,像得让愚兄回忆起了当年的往事。不过表弟日后莫要再画了,涟霞山是大宋的禁忌,如果让圣上知道了,只怕会对你不利!”
赵德芳点点头,“哈哈,表兄多虑了!这间书房除了本王外,任何人不得随意入内,就是圣上驾临南清宫,小弟也会想办法令其绕过此处,表兄就放心吧!”
云子霄闻言叹了口气,“唉,表弟说的轻巧,愚兄却是羡慕至极呀!吾欲面圣而不可得,表弟却可时常面君,实在令人羡慕不已。”
赵德芳闻言笑道:“哈哈,这有何难!表兄想见圣上?此事好办得很,不如明日我们就一道进宫面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