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苏闻言,怒目圆睁道:“他也是你三哥,他也是你兄长,你一口一个肥猪,你就不能多少尊重一下逝者吗?”
太子呵呵一笑道:“尊重?让我怎么尊重?连马都上不去的肥猪?也配让我尊重?”
公子苏气急,拔出佩剑就欲上前杀掉眼前这个人渣,周围死士还没等他动手就一拥而上按住了他。
公子苏怒吼道:“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有你这么说兄长的吗?”
太子道:“五弟啊!肥猪这个叫法不是我说的,而是陛下他老家人每次提起公子康,就是这么说的,你听明白了吗?”
公子苏闻言,呆愣半晌,哈哈哈一声惨笑道:“我明白了,把三哥整成这般惨样,陛下也有份。”
太子颔首道:“没错,大哥,二哥早逝,公子康妄想以立嫡立长的祖宗家法,想拼一下储君之位,可他也不想一想,他在陛下眼中是什么形象?陛下文治武功,一扫六合而有天下,他怎么可能把位子交给他这样的人呢?”
“陛下曾经私下跟我讲,公子康毫无人君之态,立他为储,为天下笑,我大晋传国八百多年,以武立国,是骑在马背上得的天下,公子康却连马都上不去,这怎么可能让陛下不心生厌恶之感,偏偏公子康,还不知进退,屡屡串联朝臣,企图夺得储君之位,所以陛下才要下手废了他。”
公子苏挣扎着企图站起来,太子见他眼中没了杀气,就挥手让死士退下了。
公子苏站起来,叹了一口气,语气颓然道:“我明白,我其实也早就知道陛下的心思,他想立你为储,可碍于立嫡立长的祖宗家法,又不好绕过三哥立你为太子,陛下也不是没给过机会,数次暗示公子康退出储位之争,我曾经也劝过三哥退出储君之位的争夺,可是就是他不听,觉得自己立嫡立长,名正言顺。”
“哎!如果他当初听我一句劝,又何须闹到如此地步,现在想来,这都是命啊!可是让我愤怒的是,就算你们下手,借口有的是,把三哥贬为庶人也好,真没必要把他搞成那个样子,你知道我与三哥一母同胞,至亲手足,这让我实在是愤恨不平……”
太子感叹道:“没办法,当初在朝中支持公子康的大臣很多,不过说句公道话,公子康为人还是比较正派的,对陛下也很恭顺,没什么小辫子可以抓,只不过就是才学实在过于平庸,难以担当大任,陛下想要公开搞掉他,连理由都不好找。”
“如果直接把公子康贬为庶人,恐朝中大臣不服,最后也只能出此下策,让公子康疯了,这样朝臣们也就没借口了,江山社稷总不能交给一个疯子吧?其实我知道,你今天来,不光是为了公子康,也是为了你自己吧?”
公子苏愤怒的指着太子,说道:“是!你说的不错,我不仅仅是为了公子康,还有为了我自己,你们搞他也就罢了,为什么连带我也牵扯进去?我又没想过争位,为何要受这无妄之灾?你知道我这十几年来过的是什么日子吗?”
“我在大晋最偏远的苦寒之地守边疆,守了那么多年,别的士卒最多守三年一轮换,就回家了,我呢?刺字,待罪之身,这一守就是整整十八年,你知道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吗?还有我妻子玉儿,她才刚刚有孕在身,我就不得不被流放边地,听说孩子生下来就夭折了,后来她也改嫁了。”
“就是因为你们之间的储位之争,我才落到如今这般模样,你知道吗?我这十几年来,每天都想着怎么把你拉下太子之位,或者杀了你,恨不得把你挫骨扬灰……”
言罢,公子苏恨恨道盯着他。
太子闻言,也索性摊开了说:“五弟,苦了你了,是我对不起你,我当初之所以要搞你,就因为你跟公子康关系最好,我怕自己坐上太子之位,你心怀怨恨,对我不利,所以只能把你流放边地,最好死在那里,永远都不要回来……”
公子苏闻言,红着眼睛气的浑身颤抖,指着太子说道:“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禽兽不如的兄长。”
太子淡然一笑,拔出佩剑交到公子苏手中,然后把剑尖指着自己的心脏,说道:“如今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五弟,是我害的你家破人亡,也是我暗算公子康变成了一个傻子,你想报仇就报吧!我就在你眼前,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这时秦绍、郭欢、刘瑜等人拔剑围过来喊道:“苏公子,你千万不要伤了太子殿下……”
太子回首喝退了他们:“这是我与五弟之间的私人恩怨,你们不得插手,公子苏如果动手,你们也别拦着,我死以后,你们万不可伤他性命。”
见众人还持剑围着公子苏,太子怒道:“尔等还认我这个太子,都收起刀剑,这不是在劝说你们,这是命令。”
众人见状,只好收剑悻悻退走。
太子对公子苏道:“五弟,动手吧,我知道你是抱着必死之心来杀我的,能死在你的剑下,也是我的荣幸。”
公子苏握着剑,哈哈哈一声长笑把佩剑扔在一边,说道:“四哥,我早就说过了,我不会动手的,我怕脏了我的手,你如今这般模样,还用得着我动手?自会有人送你上路,哈哈哈……”
太子闻言面如死灰,一下坐倒在地上,一言不发,他抬头撇了一眼掉在地上的佩剑,忽然鼓起勇气,捡起佩剑,欲拔剑自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