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落晖城大早醒来,便开始忙碌起来,尤其是昔日殷扬规划的菜市场,但是人头涌动,叫卖声划价声此起彼落。
民以食为天,豪门贵族更会讲究,虽然许多豪门贵族,都会有专门供给的渠道,但这几天都会有优秀的猎户,获得一些往日不常见的山珍野兽,集中在这个菜市场贩卖,以图在这个当口,多挣几个大子,要知道这几日的价格,绝对是往常的数倍。
何况此处那是殷家管辖之地,也没有人敢在这强买强卖,只不过要交一定的商税,而且这几天税率也跟往常一样,这对于商贩来说,这几天自然是赚钱的大好时机。那天陈宇要不是舍不得交几个子,也不会遇到麻烦,只不过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他遇到麻烦,却碰到机遇。
南城赵家,许多族人已经开始串门,赵家最主要的是兵器粮食生意,许多族人需要远走南蛮,平常难得一见,年祭这段时间,自然是相互交流的大好时机。
赵恒一脸不快地向他二叔赵普的房间走去,轻轻扣门,喊了声二叔,房门应声而开,走出一人,身长八尺,面如美玉,唇若点朱,姿质风流,仪容秀丽,男人看了眼赵恒,说道:“恒儿可是在外面受了些气,大清早的如此沮丧。”
赵恒恨恨说道:“还不是赵泰那群人,嘲笑我弱不禁风,只配在府里弹琴画画。”
突然,赵恒又想起什么,忙解释道:“我可不是指桑骂槐,二叔莫要介意。”
赵普微微一笑,看着这个同病相怜的侄儿,略显心疼,他本人倒是雅量高致,性度恢廓,并不觉得赵恒的话刺耳,他年轻的时候,如赵恒一般,并无练武天赋,在一众堂兄弟之间,也是备受白眼,好在他两位亲兄弟,家主赵无极,三弟赵康,武艺高强,对他更是爱护有加,倒没有像赵普这样受到欺凌。
赵普问道:“前几日给你的南蛮地图,可曾熟记?”
赵恒回答道:“早已经背熟了,南蛮之地,山川河流,已经了如指掌。”
赵普高兴地说道:“这便好,明日我再将南蛮各族风俗习惯交给你,也要牢记于心。”
赵恒丧气的说道:“就算背的再熟,又有什么用?我又不能像赵泰他们那样,行走南蛮,为家族建功。”
赵普微微一笑:“二叔让你背,日后自然会有用武之地,莫要着急。”
赵恒轻舒了一口气,调整了下心情说道:“恒儿谨记二叔教诲。”又说道:“年会即将开始,父亲请您过去。”
赵普应了声,就要出门,一道倩影靠了过来,袅婷娇媚,温柔的给赵普整理一下衣冠。
赵普说道:“夫人贤惠,天下少有。”
那女子微微甜笑:“夫君善会哄人,不知骗了多少美娇娥。”
赵普略显窘迫笑道:“赵普岂敢,天下女子万千,又有何人比得上夫人?”
旁边赵恒已经不耐烦看这俩秀恩爱了,喊了一声二婶,便催促赵普。
另外一个院子,与赵恒的处境截然不同,赵泰的身边,有着许多赵家子弟,还在兴高采烈的讨论着刚才羞辱赵恒的场面。
赵泰也是赵家嫡系,只不过他爷爷没争过家主之位,他父亲赵鹏也没争得过赵无极,但是到了他这一代,他们都觉得赵恒烂泥扶不上墙,赵泰希望极大,所以都围绕在他身边。特别是这些年赵恒纨绔之名,日益见长,赵泰却是屡屡建功,许多家族长老,已经开始慢慢向赵鹏这一脉示好。
就像今日,赵鹏的房间里便挤满了人,有几个更是赵家掌握实权的大人物,正在滔滔不绝,满舌生花。说到兴处,突然有人说道:“昨日卢家被殷家三少爷满门诛灭,甚至殷家三老都出动了。”
旁边一有人搭茬:“的确是骇人听闻,不过卢家也是胆大无畏,在这西北之地,抢殷家的东西也就算了,居然敢明目张胆的想戕害西北王的嫡子,真是取死有道,不过那三少爷也是心狠手辣。”
赵鹏笑道:“殷家掌权的人物,哪个不心狠手辣?莫要以为西北王这几年没有出手,就觉得他心慈手软,当年西北大战,死在他手上的,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否则也不会有无敌之名。”
众人点头称是,又有人说道:“听说还有一位漏网之鱼,却不知是谁?”
又有人说道:“管他是谁,再少一个家族,没准我赵家还能分一杯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