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异口同声：“毕竟我们现在在巨目观之中。”

这么一说陆然也就明白了，这巨目观里的这些侍奉的道士，都是巨目天君的眼线，是来监视他们的。

很快，小道士端着一碗素面，一碟酱菜走了进来，小眼睛也是四下打探，贼溜溜的，被杨牙呲牙一瞪眼，吓得腿一软，飞快走人了。

陆然挑着这清汤寡水的面条，油花也没有几个，问道：“你们环教，每天就吃这个？”

杨牙摇头：“不啊，我们隐幽湖是吃肉的。”

回寰也说：“没有什么规定吃荤吃素，可能是巨目天君吃素。”

杨牙呸了一口，骂道：“杀了这么多人，吃素又有什么用？”

回寰摇头：“那就不知道了，这十识天君都是怪胎，还是我们练剑的好！”

话一说完，回寰撇了杨牙一眼，怕激怒了他，没有想到杨牙马上接过他的话：“就是，我师父那人，也古怪得很，来之前跟我说，让我躲开唱曲的人，否则会有大难，我到现在，哪碰见过什么唱曲的人嘛，我运气好得不得了，碰见你们，居然连【浮图】都拿到了。”

回寰皱着眉头，看着杨牙，心里在想，到底是谁古怪？

陆然原本正狼吞虎咽吃着面，看着回寰这样皱起眉头，忽然想起一件事来，他放下碗筷，收起脸上随意的表情，问回寰：“回寰，有个事，趁着那谁不在，想问问你。”

回寰见陆然突然变得严肃，也坐直身子：“有什么问题，你就问。”

杨牙则是用手指指外面，意思是隔墙有耳。

陆然问出了自己最想问回寰的一个问题：“回寰啊，我问你，你喜欢可知子吗？我问的是，男女之情的那种。”

本以为回寰要否认，亦或是打哈哈搪塞一番，再不济也要想上一想，没有想到回寰不假思索，只说了三个字：“喜欢啊。”

杨牙猛然起身，瞪大了眼睛，长大了嘴巴，表示震惊。

陆然则对他的答案很是满意，笑着说道：“所以，你不会让她死的，对吧。”

回寰的回答，依旧清晰而干脆：“我不会让任何一个我喜欢的人死的，尤其是可知子。”

陆然点点头。

那他就可以放心将可知子的事情交给回寰了。

他又将目光转向杨牙：“那你呢，你喜欢那个曲别离吗？”

杨牙啊了一声，问两人：“什么叫喜欢啊？怎么样才能算作喜欢？”

“……”

“……”

“什么？他们三人醒来之后，第一件事，是在讨论喜欢女人的事情？”

巨目天君那幽暗无光的空旷内室之中，小道士跪在面前，低头回话。

巨目天君那金色妖异的独眼之中，除了疑惑，还是疑惑。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