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皇帝摆了摆手,径自去寻赵泗,徒留下赵高一人。
“长公子归秦……”赵高看着始皇帝离去的背影长吁一口。
他知道,自己或许已经没有太多机会和时间了。
他必须要做些什么,必须要争取点什么,可是想起来自己支持的胡亥,赵高揉了揉眉心只觉得一阵头疼。
我应该如何做呢?
始皇帝给赵高带来的压迫不是一时半会能够消融的,可是当自己处于生死危机之时,赵高内心的疯狂正在逐渐滋生。
在这样下去,他就只剩下死路一条。
扶苏一旦成为储君,蒙家兄弟一定不会放过自己,始皇帝不会保护自己,赵高清楚,如果始皇帝真的打定主意让扶苏成为储君,始皇帝一定会亲自为他扫清所有障碍。
赵高知道,再继续这样,他就会成为可悲的弃子。
“始皇帝,扶苏……”
他必须抓住一些机会,可是机会,又在哪里?但是不管怎样,他都要做好充足的准备了。
想清楚这些,赵高开始去寻找胡亥,并且写信联络一些自己的朋友。
当然,也仅仅是联络和叙旧,他不是傻子,不可能把大逆不道的事情公之于众。
事密则成,事泄则败的道理赵高还是懂得。
而另一边,当始皇帝找到把自己丢开偷偷喝酒的赵泗的时候。
赵泗一伙已经喝的七荤八素了。
张苍陈平二人还好,二人虽然有些微醺,但是都还能保持仪态。
陈胜吴广已经趴了。
王离也已经有点不省人事。
只剩下赵泗和郦食其二人还在拼酒。
郦食其好酒,自号高阳酒徒,本就是酒中恶鬼,赵泗则纯粹的是开心。
这还是始皇帝头一次见赵泗喝成这样。
张苍见到始皇帝到来,赶紧第一时间戳了戳赵泗提醒,尔后站起来行礼。
赵泗勉强抬头睁开眼睛,只见三个始皇帝正在自己眼前晃荡。
“见过……陛下,也见过这位陛下,还见过这位陛下!”赵泗想爬起来,最后没爬起来。
虽然不清楚为啥有三个陛下,但是赵泗还是举起酒杯想要敬酒。
始皇帝有点生气,又有点想笑。
最终还是跪坐到了赵泗面前面色肃穆的开口:“斟酒!”
“好嘞!”赵泗嘿嘿笑了一下,双手提起酒壶,摇摇晃晃,一半敬桌子,一半敬始皇。
始皇帝也并没有在意,只是抬起酒樽一饮而尽,然后正色看向赵泗。
“何故失态?”
赵泗坐在那低着脑袋一副要关机的模样,听到始皇帝的询问,还是勉强抬起脑袋开口:“开心呗……嘿!”
说完,脑袋垂了下来,仔细一看,却是已经关机了。
始皇帝嘴唇微动,本来是想找这小子喝两口消解一下内心的烦闷,没想到这小子自己先趴了……
“带他下去洗漱歇息罢……”始皇帝起身,看向张苍摆了摆手。
赵泗王离郦食其一行人被张苍陈平二人带着收拾走。
白白胖胖的张苍算是为这个草台班子操碎了心,又是呼唤使女为之洗漱,又是派遣隶臣为之守候,一地狼籍也尽数清理……
接下来的日子里,冒顿以匈奴王子的身份向大秦递交了降表。
蒙恬得到了始皇帝的命令以后在陇西代替始皇帝册封冒顿为匈奴的新单于,同时匈奴正式对大秦俯首称臣,冒顿自称侄子,对始皇帝以叔父相称,大秦和匈奴成为叔侄之国。
尔后冒顿在蒙恬的帮助下重返草原。
匈奴确确实实元气大伤了,月氏和东胡痛打落水狗,迫不及待的吸收匈奴的人口,侵吞匈奴的土地。
原本繁华的匈奴一战折损了大半的主力,哪怕是冒顿这样的雄主也无能为力。
不过好在,现在的匈奴虽然元气大伤,但是认了一个新爹。
大秦!
“我知道有道路可以直抵东胡腹地!”
回去继位没多久冒顿就去向大秦借兵了,请求大秦的帮助了。
不借兵不行,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匈奴目前处于四分五裂的状态,有很多部落直接脱离了匈奴,冒顿威望不够,王族又损失惨重,压根打不过。
冒顿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当了带路党,一边喊着太君里边请,一边仔细观察秦国的装备武器。
这个时候他才发现马上三件套这等精妙的物品。
他本就是马背之上出身,如何看不出来马蹬马鞍马蹄铁的巧妙之处?事实上马蹬马鞍马蹄铁也没有任何技术含量,看一眼就能仿制,这玩意只要用了就藏不住,这也是蒙恬憋了这么久的原因。
“此战,败不在于父王,而亡于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