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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瓷道:“记得。”

白茶道:“那还不去买?”

白瓷轻声“嗯”了一声,她走了,在冰糖葫芦老板诧异的目光中走了。

她走了,白茶的脚步却似浇筑在水泥地上挪不开半步,兜里的手似也能握出血来了。

他在想什么吗?他谁也不告诉,落霞和秋风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道:“老板,给我一根冰糖葫芦。”

冰糖葫芦的老板乐呵道:“我早就看出是你想吃冰糖葫芦了,支开妹妹自己偷着吃,可真调皮呢。”

白茶笑道:“冰糖葫芦一共就五颗,怎么可能分掉一半嘛!”

他走了,在冰糖葫芦老板阴晴不定的目光中转入最清冷的巷子里,他单肩挎着书包一只手插在兜里,身后挂着斜阳,眼前站着剑客。

他说道:“你来了?”

那剑客吃惊道:“你知道我会来?”

白茶淡淡道:“我不知道你会来,但我做好了迎接每一位来者的准备。”

剑客目光流动,他想不到在这个世界还有这样一位豪气冲天的少年侠士存在,这样的人杀了可惜。

剑客说道:“你知道我是谁?”

白茶说道:“我不知道你谁,我只知道你逼停了一辆火车。”

剑客凄然道:“一个剑客是不能拒绝手中的剑的,我的剑想出鞘,我只能一剑一剑的斩出,在这个灵气枯竭的时代,一个修士若不爱惜体内的灵力那他离死也不远了。”

白茶动容道:“你听闻有我这样一个对手,死也要来与我论剑?”

剑客眼波流动道:“不错,一个剑客若能在论剑中死去,那也算死得其所。”

白茶叹息道:“所以,你宁愿冒死逼停一辆火车也要用最快的方式来与我论剑?”

剑客激动道:“不错。我不需要你的宝地,我只需你接我三剑,我便认输!”

一个人不远千里爬山涉水而来,不为名不为利只为了挥出三剑,他一定很落寞吧?

白茶轻笑道:“莫说是三剑就算是三十剑也接得。”

剑客道一声“好”人似光影一般飞出,白茶还未装完逼胸口却中了一剑,灵力像一条毒蛇顺着剑尖,钻入他的骨髓,侵蚀他的每一片血肉,白茶非但没有露出痛苦之色,还笑出了声。

他道:“道友,你已刺出一剑,还剩两剑。”

剑客赞叹道:“是条汉子,竟然不运转灵力抵挡硬吃我一剑。像你这样铁骨铮铮的汉子,我无名剑客佩服,自然不会再同你争夺那一方宝地。”

一个人明知失去这方宝地便必死无疑,仍旧义无反顾的放弃,是否应该承认他是真豪杰?

白茶哪是不想运转灵力抵挡,只是这一剑快到他无法作出任何反应,他拱手道:“承让。”

无名剑客笑道:“此刻无酒,你也不饮酒,我也命不久矣,便不必喝酒。”他在说什么?他在说疯言疯语而已。他多想再喝一杯酒,此地却再无把酒言欢之人。

无名剑客走了,走得很落寞,像落霞一样的让人怅然。

夜深人静的时候,酒断愁肠时,是否会想起那个把酒言欢的岁月,那个快意恩仇的江湖。

他是否已后悔踏入仙途?他是否已觉得应该随着那段峥嵘岁月,隐没在历史的浪潮中。

无名剑客走了,他又折返了回来,带着一团黑气折返了回来,他们已经被包围,被包围的不止他们还有整个洛城南郊菜市场。

“卧槽,那个是什么?”

“不知道啊!雾里有人,不……那不是人……啊啊啊啊!”

一声惨叫刺破了晚风,惊醒了还在发怔的人,他们怎么还有时间发怔,他们难道没有看到被黑气触碰到会变成青面獠牙的凶兽吗?他们难道没有看到发出惨叫的人已被凶兽撕成肉块吞进肚子里了吗?

他们看到了。

他们丢掉了手中的菜篮子,丢掉了手中的钱包,丢掉了牵着亲人的手;他们尖叫着,相互推搡着拼命的往没有黑气的地方挤,他们撞翻了老人,撞翻了小孩,撞翻了所有的货摊;

掉在地上的蔬菜已被踩烂,呻吟的老人却没有了声音他身上有无数个脚印,哭嚎的小孩还在哭嚎,她的身边却躺着一位母亲。那小女孩是谁,她的手中为什么还拿着冰糖葫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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