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动动手，就能把你这个普通人，灭杀个干干净净，不知死活。

“要不先休息一下？等煮好了再叫你？”

给西楼整好披风，将废弃的符箓、暖宝宝贴换上新的，贺无言将一罐牛肉干掏出，递上。

有吃的，西楼自然不会在意一个普通人，眉眼一弯，送了个提醒。

“进了这，小心动物，特别是水里的鱼，别吃。”

“有毒？”

还打算打点野味，给西楼加餐的贺无言，顿时认真起来。

这要是有毒，为何调查的背景报告里，没有记录？

“不是有毒，就……有些别的，说了一会儿有些人给没胃口，记住别吃就好。”

话没说完，可贺无言的脑子已经转了七圈八绕。

很恶心？难道是山脉的水源源头，有尸群？不对不对，如果是这样，西楼应该说不能喝这里的水才对。

那么……食物链中所谓的毒素沉积？就比如虾米吃了毒素，被小鱼吃了，小鱼体内就有了毒素，小鱼被大鱼吃了，活得久的大鱼会因为体内毒素越来越多，最后毒发生亡，尸体腐烂又被虾米吃掉。

周而复始，毒素越来越多、越来越烈。

当然，作为食物链的顶端，人类绝对是毒素们最后的载体。

所以呀！野味少吃点！

见西楼没有详细解释的意思，贺无言干脆让人先煮素菜包加米，来个素菜粥，自己带着贺秋去附近水流，扎鱼！

你丫不说清楚，老子自己也能弄明白！

扎鱼很好玩，本正看戏的西楼，感觉这时候就像在夏日避暑山庄中游玩，换句现代话来说——秋游！

“西先生。”

“谢谢。”

接过晏渊递来的糖果，西楼眉眼更弯，宛如黑夜里的弯月。

“贺先生这是……”

“培养培养他的积极性，别整天想着靠我。”

我怎么看着，明明是你依靠贺无言吧？

正想着，晏渊就接收到漂亮少年一击金眸秒杀。

似乎，少年知道自己刚刚在想什么。

蔬菜包配粥？自然不能满足西楼的味蕾，贺无言直接开了一个罐头，将牛肉块倒进去。

这时候，还不忘多说一句。

“要是鱼肉能吃，您老人家可以吃新鲜的鱼肉粥。”

“你看出这鱼的问题在哪里了吗？”

西楼瞟了一眼，河畔边，那三条被开膛破肚、血肉模糊的鱼尸，笑盈盈望向贺无言，还不忘把热腾腾的牛肉粥接走。

有肉，就是香！

“没有毒素，不食人。”

“所以？”

被西楼紧接着追问，贺无言瞬间皱眉，眼神有点点飘忽不定。

“还……还没看出。”

耳畔边，少年吐出一声轻笑。

“呵，本正前面的路你也没累着，再去抓十条鱼，别让吴桐他们帮忙，对了，要是抓到银色的鱼别拿来琢磨，留着给我。”

也不怕烫，贺无言一分钟往嘴里灌进小半碗蔬菜粥，操起简单的匕首，继续去河边。

吴桐、贺秋、林鸿想动，被西楼轻飘飘看了一眼，立刻坐回去。

没办法，打不过！而且，西楼也是为了贺无言好，他们也不好多说什么。

喝了小半碗粥，西楼皱着眉将一次性碗丢下，跑去翻贺无言的背包，很快找到两包泡椒鸭爪，这才开心的去啃鸭爪。

饭什么的，根本没有零食好吃。

“吃吃吃，一点执行任务的模样都没有。”

将火堆灭掉，收拾装备的李梨，目光不无羡慕嫉妒恨的落在一点事都不干，还能指挥贺无言做这做那的西楼。

差不多中午一点左右，眼见贺无言已经插上第十五条鱼，西楼不得不起身。

现在的小朋友，没办法！难带！

“巫术中有一种特殊的半阵半毒，它们很容易融入周围动物体内，要是活人吃了，待人靠近巫术的源头，也就是巫术保护的遗迹，你就必须遵循巫术的控制，不得损坏遗迹，还要杀死同伴保护遗迹。对了，这东西的长相不太好，应该是腐烂尸体跟植物混合而存在的植物肉瘤，囤在一起就像是腐烂的肉。”

解释着，少年伸手抚摸上一条鱼尸。

贺无言瞳孔紧缩，很快看清少年的动作。

手腕一抖，藏起的淡青色粉末撒落，瞬间……粉末被染成了极为梦幻的蓝紫色。

“淡青色？毒粉辨毒？”

贺无言，惊呼一声。

西楼叹了口气，没好气的抬手，一巴掌拍在贺无言的脑门上。

“所以，之前炼丹时，我讲的药理知识你是没认真听，休息的时候自己温补。”

“巫毒又不算药。”

啪！

又是一巴掌，重重落在贺无言的脑门上，直把人打得脑子嗡嗡、头晕眼花。

“自己去学。”

少年气呼呼的拢了拢身上的披风，踏着僵硬的土地，往山脉的深处走去。

“贺先生，我们现在赶路吗……”

黎教授看了看捂着脑袋的贺无言，又看看一袭白衣踏着寒冬前行的少年，有些捉摸不透……难道，这两位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