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睡到八点，简单洗漱煮个早餐，吃完早餐就去诡调局六处上班，坐到下午五点回家煮晚餐，吃晚饭。

看着偌大的桌子两侧，贺无言再次感觉……屋子很大也很空，不管碗里的汤再暖和，也温暖不起那颗有些空荡荡的心。

“老子，忘了什么？”

第二天，络绎不绝的电话，闲不住的贺无言开始飞往全国各地，见了许许多多认识的朋友、发小、兄弟。

可每每到了饭点，望着空荡荡的椅子，贺无言陷入了绝对的寂寥之中。

少了什么呢？

午夜梦回之际，辗转反侧，今晚又是不眠之夜。

猛得从床铺上坐起，贺无言快速划拉开手机，下了两个小时后起飞的一个航班。

当好听的女广播声，宣读起——乘坐91航班前往月市的旅客请注意，现在开始登机，我们请携带婴儿或幼童的旅客，老年旅客，以及其他需要特殊服务的旅客优先登机，同时我们诚邀头等舱旅客，金银卡会员旅客优先登机。其余旅客请稍后随即再有广播同时，谢谢你的配合，祝您旅途愉快！

就带了证件、手机的贺无言，很快登机。

月市……

站在车水马龙、喧闹繁华的街道上，一夜未眠、双目赤红的贺无言仰头望着，那栋有些破败却还屹立于此的古楼，上书——三十三楼。

“三十三？”

迎宾的美女是一位三十多岁，有着一种成熟的魅力。

美女看到自己时，很明显有片刻的迟疑与诧异。

贺无言有些疑惑，这里……很熟悉，可老子没什么印象，本来还疑惑，瞧见美女的神情，他就认定——此地绝对跟自己有关。

“要个包间。”

“好的。”

恢复礼貌端庄的笑容，美女率先带路，直往五楼的顶级包厢走去。

清香的茶水，潺潺流入白玉盏茶杯中。

下意识的，贺无言问出了这么一句话。

“一盏茶，五万块？”

话落，贺无言自己都呆住了，自己说了什么东西？

美女脸上笑容一僵，两三秒后连忙恢复面部表情的控制，浅笑摇头。

“先生开玩笑了，三千一盏，谁家茶叶敢叫价五万，这给是多名贵的茶叶？”

茶水、糕点上桌，贺无言无聊的在包厢里玩起手机。

茶水差不多喝完，贺无言突然有点坐不住，站起身，往包厢外走去。

空空荡荡的走廊，蔓延向很远很远的方向，尽头有着古色古香的红木楼梯，通往楼上或楼下。

九楼，不算太大，因为……绝大多数的空间被一个有些破败的神龛所占，婵婵香火的白烟之中，贺无言站到了神龛前，抬手一推。

入眼，那是一张有些泛黄的画册。

画中，一袭白衣的少年，踏云落入凡间，那双金眸……

“与君欲赴西楼约，西楼风急征衫薄……西楼！”

猛得从桌案前坐起身子，贺无言茫然四顾，随手将沾了点口水的宣纸，划拉到地上，由于双腿长期的僵硬姿势，着急起身的贺无言脚下几次踉跄，方才跑出书房。

西楼正在给商诩指导炼制长生不老药，猛然感觉一股劲风冲向自己，重重砸在自己身上，真的是……好重！

熟悉的味道，滋溜一下钻入鼻尖。

嗯？

刚要给如此放肆无礼之人，一点教训，西楼闻到熟悉的味道，连忙住手。

“怎么了？”

对方，是在颤抖吗？

背后之人没有出声，好半晌，西楼才慢慢转动自己的身子，正面对着贺无言，抬手揉了揉一直沉默不语的贺无言，安抚安抚。

那揉头发的动作，商诩下意识看了看一旁舔毛的黑猫。

撸猫的手法？

“老子做了个噩梦。”

声音带着一丝沙哑。

西楼不解，看了看男子有些泛红的眼角，迟疑的开口。

“什么样的噩梦？”

都敢孜身一人跑到阴间地府的大胆子，会因为一个噩梦而害怕？

松开西楼，贺无言连忙给少年整理衣领，有点点尴尬的把那褶皱不已的肩膀，抚平。

“永远不会实现的噩梦。”

雨廊修建得极为漂亮，从正门一路绕着前中后三个院子，直通向后门。晚上的雨廊更是漂亮，悬挂而起的一盏盏电灯笼，很是唯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