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别拘束。尝一尝。”

贺无言傻愣愣伸出手，接过白衣中年人亲手剥开的大橙子，傻愣愣的将一片橘子送入口中。

嗯？你别说，橘子很甜。

“很甜，谢谢。”

“唉，小伙子就是有礼貌，跟小楼一样讨人喜欢。”白衣中年人用一种关爱晚辈的目光，打量着贺无言。“小楼长得让人惊艳，偏女性了些，男身女相。你倒是长得一脸正气，极为阳刚帅气。”

“长得是不错，就是没有小楼那般英勇，这要是小楼来了，一个人就能轻松斩杀尸变，而且动手的时候小楼绝不会躲在别人后面。”

正嗑瓜子的黑衣中年人很明显，看到了墓室中发生的一幕，对于贺无言不是很认同。

贺无言张张嘴，刚想反驳两句，顺便拉踩一下两位大佬口中的小楼，可脑壳一顿，连忙转口。

“那个两位前辈口中的小楼，是指西楼？”

来这里之前的地方那可是藏宝图上的一处，不由让人联想到留下藏宝图、重编《七策》、炼制出长生不老药的两位大能。他们口中的小楼极有可能是西楼，特别是那句男身女相。

“对呀，有几千没见过小楼了，他现在怎么样？”

白衣中年人侧眸，看向贺无言取出的小黑壳子，里面显示的漂亮少年依旧是一身白衣、一双金眸，好看而惊艳。

“嗯？怎么又回到当年的模样了？但你别说，还是十九岁的小楼最好看，显得活泼很多。”

“好像挺虚弱，不会还在被外人欺负吧？”黑衣中年人放下瓜子，一把抢走手机，还无师自通的学会滑动图片，竟是把图库里近百张照片都看了一遍。“啧，我当年就说，让小楼在那批丹药里下毒，把人全部毒死一了百了。”

“云画，你身上的煞气还是这么重。”

“白术，我只是说说，你还做了。”

“胡说，明明是养的小狼崽调皮，不小心把毒药瓶倒进炼丹炉的。”

贺无言竖起耳朵，几句互怼中提取到很多消息。

黑衣名叫云画，白衣名叫白术，这两位同样不待见那些想要得到真正长生、得到长生不老的能人异士，甚至做过在长生不老药里下毒？就这手笔，比西楼还要狠毒。

“小子，你还没回答我。小楼是不是还在被外人欺负？你都拿到《七策》了吧？怎么都不知道保护一下小楼？看着人高马大的，一点勇气、担当都没有。就你这性格，放在当年小楼的位置上，还不给那些混账弄死。”

“额……云前辈，西楼没被人欺负，他倒是把人杀得差不多了。”贺无言摸摸鼻子，声音压低了几分，自己给自己争辩。“我也没这么不堪吧。”

想想老子，那也是杀伐果断的好不好，长青都说过老子若是放在能人异士鼎盛时期，绝对是一代枭雄。

可又想想西楼，贺无言选择不继续争辩。

西大佬最强最好，没错没错，不容争辩。

“什么叫差不多？”

“额……长青留下来了，其他人包括苏卿苏寒死了，至于传承没剩多少，人丁凋落。要说还活着，两位的徒弟们还活着，不过崔平死了，还有巫祖一脉也还有后人。”

“倒是没想到，小楼出手够狠的。你小子有心机，这时候提到徒弟，是想测一测我们的口风？”

白术依旧笑眯眯看着贺无言，可目光却变得有些意味深长。

很久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耍小聪明了。

“没有，提一提而已。不管两位前辈是什么态度，只要有人敢对我或者西楼有敌意，都不能留。”

杀意，那是贺无言辅杀奚家一脉、坑杀老者濡部落一脉、宗陵里狙杀外来者，积累而出的杀意。

平常怎么样都行，可如果踩到贺无言的底线上，就不要怪他反击。

“这才是干大事的模样。”

云画满意点头。

至于徒弟？当初随便点拨的几个小年轻，他们自己都另立门户千年，我管他们死活。

“那个，两位前辈能说说当年的事情吗？我挺好奇的，你们为什么将东西交给西楼？”

世界支离破碎，云雾笼罩住人们的眼，当再次睁开时，入眼是一片种植了大量花树、有着竹屋、院落。

那天，白雪皑皑落下，红梅与白雪构建成一副美轮美奂的画卷。

安静好几日的门户被敲响，白术正在纠结一味药的剂量，连忙放下手中之物，隔空开门。

他本以为是托人买的糕点终于送来，却未想到……门外是一位俊美的少年郎，即便一身衣裳残破，也挡不住少年天生超然的气质，特别是少年特有的那双金眸，极为好看。

“你是何人？”

“晚辈西楼，想拜阁下为师。”

少年说着拜师，却难掩身上的傲气。

“域外之人，千里迢迢跑来中原拜师？”

白术感觉有趣，江湖上慕名而来的人不少，倒是少见如此少年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