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里的将军,平时很亲和、有些不正经,甚至能和他们开个带颜色的段子。正事上,一般看着不靠谱,可每次打仗都能百战百胜,将军似乎把很多事情都掌握在手中。对了,将军最喜欢做的事情,是做菜,手艺那可是一绝,天下难得一见。
念起他们的将军,他们的陛下,都是大老爷们的灵物们,眼眶微红。
那天,他说——此一战,必输,国必破,他也无力,可寡要站到最后,士们,可愿随吾再战一场?
明知有去无归,明知必定葬身深渊之谷,他们依旧选择了追随,正如他们的将军、陛下那般选择。
将军,您何时能归来?吾等千年,甚是想念。
黄金、宝石,财富就在眼前,触手可及。
他伸出手,贪婪的去拾捡、收入怀里。周围的人?该死,他们也在捡。黄金越来越少,越来越少……有人倒下,怀里的黄金散了一地,快过去,捡起来,是我,都是我的。
双目赤红,他疯狂的捡取。一只手比他要快,捡起了五块……十块。不行,你给我放下,这些黄金都是我发现的,都是我的,听到没有,都是我的。
掐住脖子,只要那个人死了,黄金就都是我的。
血色,弥漫,似乎整个世界都变为了红色。
长青几个人的话头停下,纷纷侧目去看,不安更浓,可面对一个人的去世,却没有多少惊慌与怜悯。敢进来这里的人,都抱着九死一生的心态,谁都要为自己做出的决定而付出代价。
他疯了,也死了。
“不行,你给我放下,这些黄金都是我发现的,都是我的,听到没有?都是我的。”
他在失声尖叫,疯狂与贪婪,让他整张脸看上去扭曲、怪异,比那些脸部皱巴巴的黑猴还要难看。双手自己掐住自己的脖子,力气之大,就如他手背上暴露的鼓鼓血管,用力,直到双眼流下两行血泪,气息渐渐消散。
一模一样长相的魂魄,离开身躯,他在茫然、无阻。
我这是怎么了?我死了吗?
血色的红丝从藻类植物下方飘出,缠上茫然的魂魄,将他拖入树干中,融入其间。
“不!让我出去,我不想死!”
叫声刺耳,让人感觉悲痛。逐渐的,声音虚弱了下来,渐渐地,消失。
一个人,彻底死亡。
贺无言环顾周围的人,不是一派的吴桐、长青的淡定还算是合理,可他的那些同伴,除了一个面露悲痛,其他的,面色无常,或者说冷漠至极。
或许,这些人活得太久,看的太多,以及习以为然了。可,贺无言不能接受,这是一条命,就活生生在自己面前消散……
突然有点想念西楼,他,挺不错,至少能随手给出张符,保一个普通人一命。
“您不需如此,这每个人,没一个好人。”
吴桐低声的安慰,让贺无言点点头,却没有多少认同的意思。
“那个人,是不是碰过青……树?”
转移话题,贺无言说出的话,让一群人脸色更加难看、苍白,冷汗开始流淌,人们纷纷低头去看自己的手,去想刚到此地的一幕。
确实,第一个触摸树干真实表面的人就是自杀的人。而,几个也好奇去碰树干的人,他们开始慌张、担忧起来,不愿就那般不明不白的死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人们,纷纷远离身周的树,他们不敢去靠近。那些在他们眼里应该是价值连城的金,此刻变成了最恶毒的诅咒,最让人恐惧的病毒。
“这里的东西都不要轻易去碰。”
长青深深看了贺无言一眼,高声警告了在场全部人。
藏着尾巴的狐狸,而且还要装作小白兔。真的是……有趣,不知道这样的贺无言,西楼会不会杀了他,或者……贺无言能反盘一局,重伤甚至杀掉西楼。想到这里,长青舔舔上颚,眼中的疯狂、期待更加浓烈。
尸体被遗弃在那里,他们转到了另一个方向,先休息,确认方向再行动,而且……那些黑猴子还没有死心。
“疼疼疼!”
伤口重新包扎,贺无言有些浮夸的惨叫着。
黑乌鸦嘎嘎嘎在众人头顶喊叫,这就是此刻他们的心情。
“疼死老子了,该不会要瘸吧。”
“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