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那还是算了。”

想到三十三做生意，那叫一个不顾及黑白灰，赵凯摸摸鼻子，选择放弃。

不说两个吐槽三十三太黑的人，坐在副驾驶的贺无言翻看手中新到手的两份文件，他才是今天的冤大头，但对于西楼查谁的好奇心，让他把注意力都放在文件内容上。

第一份，是调查一个名叫汪仁的老人，着重点是在汪仁曾在二十多年多次出入雨镇，以及汪仁的账户、兑换现金的时间，最后就是汪仁在半个月前到达洪江上部。

“队长，这人十恶不做呀。”

一边开车，赵凯瞟到汪仁的资料。

这人和他名字里的仁，截然相反。

资料上详细记载，汪仁年轻时以宰杀保护动物为生，中年开始做皮草、古董走私生意，甚至在多地犯下命案。

“老子之前调查一个案件，里面有一点让老子觉得不对劲，可那时候大胖子催着结案。”

“嗯，什么不对劲？”

“一个独居的老人，就算他身份不简单，可一直生活在小镇他的见识不会太广。不对劲的是，老人家里的陈设、家具品味，绝不是他能接触到的。”

没错，贺无言第一次到达白老头家，就感觉哪里不对劲。

第二次注意力被西楼和白老头的对话吸引，再加上夜里光线不好，没有太过注意。

第三次，白老头家被一把火全烧了，什么也没留下来。

后面细细去想，贺无言才记起白老头家的陈设有部分是国外风味，不是一个活了几千年一直没离开过古墓、雨镇的巫王，会接触到的。

还有一点，巫王一直在雨镇他为什么没有察觉到滕淼还活着，为什么两个人同时改名为吴蛟？

幕后，一定还有个人在操控一切。

“确实有点不对劲。”

“汪仁一直在和那老人接触，合作走私古董，还有些交情，才给老人布置了那些家具。”

至于汪仁为什么帮滕淼，诱导滕淼也改名为吴蛟。恐怕汪仁后面和巫王起了冲突，为了除掉巫王，才留下这么一颗棋子。

根据汪仁的账目，他取大笔现金的时间和去雨镇，相差无几，应该是送给巫王，这点只能推测，毕竟现金交易很难查。账户走账就好查了，每段时间汪仁就给滕淼转账补贴。

再大胆点猜想，汪仁因古董走私先认识巫王，后得知巫王手里还有很多古董甚至一大批黄金，见财起意，养一个巫王仇人。

好一招借刀杀人，可惜最后巫王是死了，黄金没到他手上。

“这人还真的是，表面和他做朋友，背地养着一个朋友的仇人，心也太狠了吧。”

“想不通，队长你那朋友还查了什么？”

苏豪燃表示想不懂城市人的弯弯道道，他更好奇队长朋友，花了大价钱，第二个查什么人？

西楼调查的第二份资料十分厚，是之前汪仁、龙霄生平记事加起来，翻的三倍，厚得能成一本字典。

贺无言打眼一扫，只看第一页第一眼，脸色就变得极为古怪起来。

“这人也太闲了吧？”

赵凯趁着红灯，也看了几眼，嘴角直抽。

苏豪燃接过厚厚的文件，憋了大半天，直接骂了句粗话。

“oc！这么有钱送给我呀。”

那是什么内容？厚厚一沓菜谱，各大菜系、各个地方、各个国家、各个网店卖的好吃好喝的名单。

一百万，买这么一份菜谱？别一百万了，十万给我，我也给你整一份出来。

“队长，你说会不会是情报很重要，三十三故意整我的？”

三十三在赵凯印象中，已经是妥妥的黑店，冷静下来，不得不怀疑是三十三在整他们。

“是他能干出来的事，让老子好奇的是……艹，早知道老子应该买一份西楼账户金额的情报。”

西楼什么性格，贺无言能不知道？这就一个能用一顿饭拐走的大佬，一百万买份菜谱确实是西楼能做出的事情。

仔细一想，一个老古董，一个吃他的、喝他的、穿他的、住他的，怎么看都不像是有钱的家伙，两百万多万他咋拿出来的？

大出血的贺无言，为了省钱，晚上请两兄弟在大排档吃了些烧烤，才相互告别离开。

“商大人，贺无言今日来九里，调查先生，恐怕是知道前几天先生来过九里。”

余郁将贺无言的资料放到茶几上，对逗弄一只白色鹦鹉的白色唐装男子，态度极为恭敬。

“先生？先生超漂亮，超漂亮，美若天仙、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倾国倾城。”

好色的鹦鹉咿咿呀呀，听到先生两个字，立刻夸奖起来。

“哈哈，先生确实漂亮。”

男子好听的声音低低一笑，眉眼一弯，那张脸竟给人一种赏花般的静美。笑完，男子这才转头去看茶几上，偷拍贺无言与两个兄弟吃大排档的照片。

“不需要将此事通知先生，先生能看出。他是先生的朋友，身价也不错，是个可持续发展的客户。”

“明白，商大人，先生那边让办的事情已经办好。”

“嗯知道了，你先下去。”

摆手让余郁离开，余商起身带着白色鹦鹉，绕过屏风，在三十三最顶楼的后区，竟摆放着一个供台，临摹仙人的画卷供奉于此。

保养得很好的手，熟练拿起三根香，也不用点火，插入香炉时，香自燃。

“先生，九山冈会一直支持您。”

“先生漂亮，先生漂亮。”

“是是，先生最漂亮。”

点了点白色鹦鹉的脑袋，余商眼底带着笑意。

“言哥，你要查的事情我已经查清楚了。”

电话另一头，老周用十分钟将调查到汪仁的事情讲述，讲完……哪里知道，贺无言一点惊讶的情绪波动都没有，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

“言哥你一点也不惊讶？”

“没，早就知道了。”

“不是，就算你早就猜到，也不能如此拆我的台吧，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老周表示很不满，自己查了快半个月，就算知道了也不能这么拆台。

“两天前你查到的黑店三十三，还记得吗？”

老周不知道贺无言为什么突然提前三十三，不就一家卖古董的店铺吗？还有，自己没说过三十三是黑店吧。

“咋啦？九岗码头的三十三，跟你拆我台有关系吗？”

“今天老子去了一趟三十三，那家店黑得老子就差去物价局举报，你知不知道一壶茶收老子五万块！五万块！能顶得上一个月的工资……呼，不说这个，三十三做任何买卖，其中包括情报，老子买了一份王仁的资料，跟你刚才讲得差不多，不过三十三就花了一盏茶的功夫查到，你怎么看？”

愤怒的吐槽完三十三黑店到底有多黑，到一半才记起正题，连忙深呼吸一口气，将正题改回来。

“一盏茶的时间？不可能。王仁涉及到很多国外的不法生意，十分难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