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越觉得南悦太过年轻,还是不要接触太多比较好,南越就打算让南悦知难而退,没想到南悦在水里受伤,现在受伤也不好再把人赶回去。”
无视掉某人嘴里的南悦、南越一模一样的发音,贺无言不确定的挑挑眉,将人又往远处带了两步。
“你的意思是说你们想将南悦留下,没想到对方在水里受伤,现在不得不带上?”
“差不多。”
“西楼,看着老子这张刚正不阿的脸,有写白痴或者傻子两个字吗?”
接收到少年丢给自己的一道目光,贺无言咬牙切齿的目送少年追上花倾离,往深处走去。
那是怎样一个眼神?跟他刚才丢给花倾离的眼神一模一样,自行品味才能品出其中的别样韵味。
水域位置离开,越往里走越能看到人工建造的痕迹,某篇让人又爱又恨的文章曾描绘过这么一段——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
狭窄黑暗的通道陡然变得开阔,或许说是空间变大,众人面前树立着一扇石门。
“应该是先辈修建的地下建筑,如果那只小……呸,被带歪了,金乌能分身会建地下建筑的话,就当老子以前没吃过烤鸡。”
“老大,形象形象。还有,鸟和鸡是有区别的。”
商诩义正言辞的要求贺无言注意形象,并且改正错误。
石门……好吧,准确来说是一扇拱门。
后方不算太大的空间,贴着石壁站立着一个个外形相似、没有面目的石头人。
明明没有眼睛、嘴巴、鼻子,却给人自己被无数目光注视的阴森感。
贺无言、商诩辩论鸡与鸟有何不同时,南越、南悦在西楼的注视下,从背包里取出一大包白色的粉末,手里一团,如打雪仗般直接砸向石头人。
“地下百米玩雪仗,有情调呀。”
停战,贺无言将自己不停歇的吐槽,放到了南家人身上。
吐槽归吐槽,可真的没有人敢在一位大佬的注视下,去附和某人的不正经。
“石偶。”
点出,商诩立刻举起手,接下西楼的话。
“这个我知道,石偶,特殊石材形成的产物。能自由穿梭在石山之间,能吞食一切动物入体内,现在气温较低,石偶还处于沉睡之中,等我们靠近,温度升高石偶就会醒来,袭击我们。”
“石偶的弱点是盐,如雪般遇盐化水。”
西楼点头,越看商诩越满意,可塑之才,说不定能带起见见那小家伙,两个人应该能聊到一起。
“弱点是盐?盐的主要成分是氯化钠,大量的盐触碰石偶,使石偶盐碱化,能彻底破坏石偶的结构。大佬,如果直接用纯的氯气或者强碱,效果会不会更好?”
纯属看戏的贺无言,在自家能干、聪明的商大才子的举一反三之下,看到了某张明晃晃写着‘我是谁、我在哪里’的脸庞,实在是太好看了。
他甚至能猜出西楼此刻大脑在想什么。
氯化钠是什么?绿色为什么能化成那?哪个钠?还有什么是氯气?强碱,能吃吗?
一时间,贺无言十分开心。
看,大佬也是人,也有不懂的东西,所以说……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无敌手。
金眸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贺无言连忙收敛看大戏的表情,默默的跑到南悦身旁,嘴上还说着。
“都是一家人,老子绝不藏私,来教教你们真正的打雪仗,想当年老子也是幸福大街打雪仗小队的扛把子。”
心脏扑腾扑腾的跳,贺无言暗自松了口气。
哎呦,那目光也太可怕了,跟大佬说话还是给小心点,或者给随身带点保命的小宝贝。
雪白的盐球砸在石偶身上,白色晶体溅开,如炽热的火焰入软软白雪,融化开一切。
石偶化作一大摊灰色液体,几颗未起作用的盐,在液体里翻滚,炸起一连串咕噜咕噜的泡泡。
贺无言胆子是真的大,徒手沾沾,指尖是略带温热的液体。眸子眯了眯,这个表情出现在那张刚毅正直的脸上,似乎让他整个人显得精明异常。
“小诩诩过来取样本。”
商诩取了样本,简单做个粗略的ph值的检验,就知道为什么老大叫自己过来。
之前的分析还是有点问题,盐并没有碱化,而是不知道是钠金属和石偶哪个分子有了化学反应,发生了一场金属结合、融化的螯合物变化。
“盐有用就好,每个人身上带些以备不时之需。”
贺无言吩咐每个人必须将盐带在身上,拦过西楼率先越过一地的灰色液体,往深处走去,拉开他两和后面众人的距离。
“西大顾问,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出发之前就让人备好盐,或许在南家人眼里,那是仙人的仙术能提前预料。可贺无言才不相信那些,绝对是西楼提前从哪里获取来的消息。
情报不共享,一点作为一家人的概念都没有。
“我丢来这的垃圾。”
七个字的回答,让贺无言舌尖一疼,自己咬自己真疼。
震惊过后,贺无言的声音又压低了好几分。
“你是说石偶是你放在这里的?”
“嗯,当初也就两三只,现在……好像很多了。”
“石偶还分男……不对不对公母?亦或者说无性繁殖,好神奇的生物。”
“无性繁殖?”
再次听到自己没听过的词汇,西楼表示现在的社会,好陌生。
“额,就是不涉及生殖细胞,不需要经过受精过程,直接由母体的一部分直接形成新个体的繁殖方式。”
解释一通,贺无言对上少年那张弥漫的脸,表示放弃,抢救不了。痛心疾首的拍了拍‘没体验过九年义务教育毒打’的幸福小孩。
“为了你大佬的形象,我告诉你一个秘诀,以后遇到不明白的事情,别出声当做自己知道。”
“我明白,你不算外人。”
形象什么,西楼不知道。但所谓,深不可测才是王道的道理,他一直保持如此。
“那我是内人咯?”
“粗俗。”
胸膛挨了一掌,贺无言没感觉到痛苦,装作痛苦的捂住胸膛,咳嗽两声。
‘罪魁祸首’一眼扫过,完全没有上当受骗的意思。
“西顾问别理老大,他的演技都能拿小金人了。”
商诩怕西楼上当,立刻拆了老大的台。
“对呀,西顾问你不要惯着老大,他就是太久没找女朋友,快到更年期。”
商诩、花倾离一左一右凑到西楼身旁,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倒自家处长的黑料。至于贺大处长?已经被自己的属下挤到了后面。
左看看右看看,南越南悦根本没有和外人说话的意思,识趣的摸摸鼻子,落后几步。
落后几步,贺无言的注意力,落在并不明显的影子上。
寒气,从脚底板蹿到脊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