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他对沙不扬虽有一定的信心,也担心出现变数。臧文公修炼近百年,无论是经验,还是对招式的领悟,正常来说,当然比在解门待的时间不到十年的后辈沙不扬更有优势。
正如臧文公不知沙不扬研究过兵解剑法一样,陈家同样不知。刚才沙不扬的劣势,正印证了他的担忧,眼看着臧文公受创而回,兵刃脱手,当然要抓住机会,趁机夺位。
“臧文公,身为一门之主,败给门中后辈已在‘才’上输了,难道还要在‘德’上输吗?”宗则也站了出来,“胜负已分,今夜众人亲眼所见,由不得你狡辩。”
“陈老家主、宗老家主,且听在下……”黑衣宰相急忙走了出来,拱手道。
“臧氏一族!”冷光直视黑衣宰相,陈祖道开口打断,这个老贼就是一切事变的导火线,迟早要有一个了断,刚才回来不见你的礼貌,现在知道开口,“全部迁离解门,分居陈家狼居胥山与宗家孝景山。王朝职官在身者,老夫给他三天时间请辞。若有人敢逃走,逃一人杀臧家两人,逃两人杀四人,以此推之,好自为之。”
黑衣宰相独自自洛郡返回,京机阁并没有出现,陈祖道内心大定,当然比之前初上山时更加强势。
当然,他与宗则等人也暗自戒备,随时准备对上可能出现的运使轮回掌法的高手,想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圣。之所以威逼臧氏一族迁离,一方面是为了逼高手现身,另一方面,也是为沙不扬执掌解门扫清最大的障碍。
臧文公一个踉跄,现在才想起运功正骨。陈祖道此言,等于是将臧家族人全部圈禁,欺人太甚。可他连沙不扬也胜不了,解门有反抗之力吗?没有!
如果不是这两年高手死伤惨重,松柏涛被废,孙不同等入狱,面对现在的陈家、宗家,或许还可以强硬一下,这是属于六门之首的实力与骄傲,可现在的解门根本不行。
“臧文公,不是老夫不给你面子,若是贵婿田墨仍在,解门可托,陈家、宗家也没必要干涉解门内事。”说着,宗则转身望向解门的护法、长老等人,“柳洛英,交出解门臧氏一族族谱,老夫要一一核对清楚。”
柳洛英是女子之身,办事稳重,她在解门基本上扮演着处理内事的角色,鲜少外出打打杀杀,解门各族族谱,也在她的管理范围。
她望了臧文公一眼,他咬牙切齿看着陈祖道、宗则,根本没有注意到她的目光。黑衣宰相说不上话后,其余之人也没有开口,现在竟无一人可以帮她下决心。
“柳洛英,宗家家主的话不管用,是吗?”见她站立不动,左右张望,宗则抬步一起,负手走了过去。
这个时候,臧文公等人仍没有发话,柳洛英不敢再等,急忙离开,去取臧家族谱。
“宗老家主。”沙不扬望了被陈祖道盯着的臧文公一眼,走到宗则身旁,“孤月轮身亡,副门主之位空缺已久,解门因此内斗不休,依晚辈看,此事亟待解决。柳护法为人稳重,办事牢靠,可委以重任,不知老家主以为如何?”
“我看行。”宗则点了点头,“现在的解门无恶不作,媒体每日里吵吵闹闹,成为王朝笑柄,是该好好动一动,捋一捋,该有个执政门派的样子嘛。”
宗则的语气,俨然还是背后掌控王朝的世家姿态,却忘了他们已被驱逐出王朝体系,比解门还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