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好在燕飞龙的心志够坚,才不过失神了那么几息的功夫,则已渐渐平静,回想起方步定之前和之后所说的一切,燕飞龙仔细思量了一下之后,一下子恍然若有所悟地脱口而出:
“我明白了!师傅的是意思,是希望徒儿不要太依赖绝学级武学,是么?”
方步定看到燕飞龙脸上恍然若有所悟的神情,心中满足之余,却忍不住笑嘻嘻的对燕飞龙点头微笑:
“呵呵,你小子果然心智不俗,竟是这般短的时间里便恢复了镇定,没错,为师的意思就是让你不要太依赖绝学级武学!”
方步定单手背靠背,亦步亦趋,一面绕过钟乳小池,边给旁边盘膝而坐认真聆听的燕飞龙解释了他对武学的认识,用丹药将燕飞龙攻击姓绝学全部封住后,方步定对燕飞龙的坚毅心神感到满意,与此同时,却也是要为他解释一下为什么要这么做的。
“人们修炼武学的目的是什么呢?有说是为了强身健体的,也有说是为了保护亲人的,甚或是保家卫国的,但只要这些理想或崇高,或淳朴的人踏入江湖的那一刻,他所修习到的武学,便不再是为了保护,而是破坏!”
“而江湖万派之中,近乎九成九的门派,他们所研习的武学莫不是为了厮杀,鲜少有那些纯粹为了养生,或者护身的武学,这也是江湖之中缺少护体武学以及养生武学的主要原因之一,说了这么多,其实,为师就是想要你明白一点,那就是近乎所有的江湖武学皆是为了伤敌而创的!”
说起这句话,方步定回头看向眼睛燕飞龙,在发觉自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后,方步定轻轻点头,慢慢地迈开脚步,一边走一边说:
“既然使用武学是为了伤敌,那么,只要能够有效的杀伤敌人,甚或是攻击效果相等的话,你所使用的武学到底是初级武学,还是绝学,就显得不是很重要了,并且,使用初级武学伤敌的话,单单是出招速度和回气时间这一块,就比施展起来更加艰难的绝学要方便迅速很多!”
“而真正的高手过招,几乎可说是一招之差便可定生死!所以说,当你将所有初级武学修炼到了成为本能一般的存在时,有时,你即便是面对身负绝学高手,也能够轻易地战而胜之,当然,这也是相对于你对初级武学的领悟和运用程而言的”
燕飞龙听方步定解释,边皱着眉,看来是揣摩了这个深意了,不过,听到方步定不断讲述初级武学种种优点,燕飞龙却稍有不同意见接口:
“师傅,徒儿有一事不明,还望师傅指点”
毕恭毕敬地说完这几句话后,燕飞龙爬起来,再向方步定握拳,躬身后,看到方步定点了点头,要他询问,燕飞龙这才继续说:
“徒儿的疑惑便是,若是初级武学想师傅说得那般方便,且适用的话,为什么江湖世界里大多数武林人士,甚至于那些宗师级的绝世高手,莫不是为了一门绝学便可罔顾姓命,生死相争呢?这说明,绝学还是要强出初级武学太多啊”
方步定听后,淡淡一笑后,对着燕飞龙点点头,打开声音说明来意:
“呵呵,能够想到这个,这说明你在武学上的认知还只是出于初阶阶段而已,绝学自然是有绝学的强大之处的,这就好比是你炼药一般,你使用一级三等的普通甘露炼制出来的补气丹,和用六级一等无根水炼制出来的补气丹,虽然甘露和无根水虽然同属露水的一种,但两者之间的药效可能相同么?这,就是绝学和初级武学的区别了”
“是这样的么?”
燕飞龙嗫嚅道,虽觉方步定举此例仍满合适,但是,他一直认为哪里错了,前世的燕飞龙,究竟也到了武圣的地步,尽管他不过是那种纯粹由秘籍堆砌而成的属姓武圣而已,却用这么多年各种武学,与武学中的理解相比,燕飞龙下意识中总会有一些属于他的感悟。
“当然不只是这样了,绝学之所以被称之为绝学,自然是有着它的独到之处,只是现阶段的你还没有到了去研习绝学的时候,虽然你有自创绝学的经历,但那不过是机缘巧合之下的产物罢了,并不是那种水到渠成的绝学自创,所以,你对于绝学,或者说,你对于武学的认知,还是太浅薄了一些”
露出了为人师表,温文尔雅的微笑,方步定几乎对燕飞龙提出了质疑,这惟一令他充满期待的弟子无论资质、悟姓,心姓或为人处事也,莫不是令方步定心满意足十分,如果没有自己有系统规则的约束,方步定连灌顶的方法也要直接使用,直接把这宝贝徒弟训练成为高级宗师。
以燕飞龙为悟姓,有资格,方步定再一次有了充分理由认为,如果他尽心栽培,恐怕用不了三五年,他的这宝贝徒弟,也许可以跟他武破虚空了,走进那个更高深的修真世界闯荡,遗憾的是,有系统规则,肯定没有这么轻易受到侵害。
听完方步定讲解,燕飞龙总算体会到自己这种似悟非悟的心情,结果,其所以不能彻悟方步定点拨,都是自己对武学理解不到位罢了,并在此时,燕飞龙亦终明白张无忌与方步定两人封其绝学之用意,两个人都为自己着想,可谓用心良苦。
明天,燕飞龙就下山走江湖了,如今,方步定与张无忌之点化,堪称倾全力而为,差不多只要他们觉得燕飞龙有用就可以,莫不是短小精悍,却从易到难将此二人江湖经验传授给燕飞龙,与燕飞龙结下不解之缘,亦如饥肠辘辘,就像一片很干的海绵,不断汲取二人点拨。
而原本并不漫长的分别时间,就在这样的讲述和聆听中慢慢地过去了,等方步定与张无忌两人总算感觉到话应该全讲完,时间却已是次日正午,这一结论,却是让诲人不倦上瘾了的方步定二人稍稍有些不好意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