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
绝灭双目赤红,就像被天大羞辱,她死死盯住对面那副满不在乎的百里天河,洁白的手指牢牢地握着剑柄,手背上的道道青筋,如蛛网般密集,若非手握倚天剑,恐怕早已经被他捏得粉碎,灭绝银牙咬得咬牙切齿,一字不漏:
“既然你想死!那本座就成全你!”
百里天河听闻绝灭那如发自九幽、满是羞怒、恼恨至极的狠话后,却无动于衷的把手中造型粗犷的巨弓“嘭!”一下射出——弓背上,一串串长长的白色烟羽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而又壮观的弧线……”我这是怎么啦?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把它给射断了呢?这是怎么回事?“浩浩?浩浩?啊!你来了的声音,放在身前,这一次百里天河并没有去取身后箭囊里的根本,反而是直吐气开,仿若盘古开天,暴吼吼右手执弓、左手拉弦,伴随着一股子沛然莫匹在百里天河中散发出的巨大威势时,那把粗狂巨弓被他吃力地稍稍拉开。
而当这百里天河拉开那把巨弓时,弓弦上方竟红光闪烁,一道金黄绚丽的箭支出现,这道绚丽的箭支似剑非剑、似刀非刀地、长足有3米3尺3寸,却与箭支不分伯仲相似,然而正是这。
如此雄健之势,连拳台下武林群豪亦受波及,何况是正视百里天河绝灭,这一刻绝灭那张本是怒发冲冠、略显狰狞的清秀面容,已换成强装的沉稳,本是略显苍翠的脸,这一刻已是微泛着白色,额上粒粒香汗阻止不了滑过惨白的脸,从尖尖下巴滑过,低低着身子,滴落到令人窒息的沉寂擂台之上,发出“滴答”般的清脆声音。
怀着强加遮掩的惶惑,灭绝师太语气微微一颤,向百里天河叱喝一声,当那支如刀似剑、并对准她的箭支浮出水面时,灭绝忽然吓得发现自己竟开始恐惧,而且灭绝也十分明白,这恐惧绝没有从自己本心中走出来,只是整个身体仿似游离于意志的控制之外,独立的开始发抖,而且这恐惧甚至已直接波及灭绝的意志。这一刻,他自己的站意也正在迅速退去。
灭绝是很明确的,无论战争还是战争,或者比武,事实上,真比斗智斗勇者,除了开启武学修为之鸿沟外,主要是战斗意志上的较量,有时,战斗意志充分坚强者,甚至可以打败修为境界比自己高许多,像今天百里天河,灭绝心下甚明,如果不能尽快制止对面那孩子继续放出这迫人之威势的话,使用时间不长,她就会不战而屈人之兵。
灭绝虽叱喝,但在场的武林人士几乎都会感受到她口吻中所强加遮掩的惊慌,为此,多数武林人士并不贬低它,倒是深以为然,就连他们场外之人也不例外,皆觉百里天河手拿巨弓所发出无边威势,谈不上正视巨弓消亡。
“什么?!怕?怕就要认输!小爷拉弓可费劲儿!”
百里天河虽渴望把话说完,不过,现在他是连张嘴巴的本事也没有,离开燕飞龙,回云天河时,满打满算,才2天,进步虽不小,却又不至于强得仅凭实际上可以把灭绝镇起来,灭绝内心深处的恐慌,并非百里天河强大力量所致,但完全是用手中巨弓打造,一开始看到这张巨弓,百里天河连向其靠近的胆量也没有,于是,灭绝之惧,即使是百里天河也深以为然。
“我认输!”
灭绝虽狠毒,而曾经的冲动,根本无视姓命安危,但是,这并不代表她就不怕死亡,特别在这沉默之中,但是,它时时刻刻都是一种无形杀势,危及到她一生,简直成了她意志中最痛苦的东西,灭绝从不怕拼杀,可她抵不过这提不起来的勇敢抵抗,只能默默地等待着死亡给人们造成的宿命般的死亡恐惧,尽管还在扛,但是当灭绝看到百里天河已把那把巨弓拉得极至的时候,她就明白自己是不服输的时候,恐怕真得面对死。
灭绝是一个自尊心特别强的男人,有时候为了保全面子她连姓命都能不姓,比较一招就被一个晚辈打死,而日后又要变成江湖传唱中的笑话,灭绝情愿选择屈辱地认输,起码这也保她姓命、还有一点自己想出来的宗师风范吧。
在绝灭认输的刹那,百里天河浑身散发出的无边威势骤然间随即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似从未现身一般,要不是有一身冷汗为证,绝灭连认为方才遇到的一切都只是幻觉,苍白中带着些许满是耻辱的红色,绝灭双目紧盯百里天河不放,仅此一个看上去才十六、七岁、脸庞俊美中带着三分憨实一分呆傻的青年,单凭气势却把她逼得忍辱负重承认自己是绝灭人生经历中最深重的奇耻。
“什么?不服!”
百里天河如是说时,语气似乎有点无力,不过,右手还是稳稳抓住了那把夸张无比的巨弓,没有哪怕一丝一毫的颤抖,此时百里天河竟然已被巨弓吸走一身真气,别说灭绝,哪怕是随便几个同级小怪也可以,这一刻,还能很容易的把他干掉,而且很明白灭绝姓格百里天河自然也是心知肚明了,如果使灭绝瞧出苗头,这老尼姑为自尊能失去一切,绝对不客气的反目下手!
“哼哼!虽然我认输了,但我自然不出尔反尔。你们也别沾沾自喜。今天说的是耻辱,我把它记下来。以后你们还是不要落到我的手里为好!”
诚如百里天河预料,灭绝认输后仍赖以为生,只希望看是否有破绽可趁,可惜百里天河虽也脸色苍白,一付衰弱至极的样子,但是手仍稳稳抱着巨弓,是丝毫不带懈怠之意,虽内心后悔无反悔下手之机,但是灭绝口中仍不肯示弱,卸任前,仍态度强硬放狠话。
百里天河见状,只发出绝灭的嗤笑,举起手中巨弓,又对准灭绝,左手‘唰’地一声,放在弓弦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