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她不熟,也不是什么大学城的人,我们这些人进来,仅仅只是听说这里闹鬼,来这里探险做直播,是你们搞错了。”
“真的?”
“我有必要骗你们么?”张逸晃了晃手上的精火符。
老人沉默了,低头看向躺在地上的兄弟。
“我属于正当防卫,您看他躺下后,我可没再继续出手,倒是我那位朋友是死是活,您给句话啊?”
“哼!”
老人冷哼了一声:“放心吧,他就在里面好好的。”
“那你把他放了,我们走?”
“不行!”
老人很果断拒绝了张逸:“那个女孩的事情不说清楚,谁都不能……”
“喂……11么……”
“保安室桌子下面有一暗门,通到厂房外面的空地,你朋友就在左手边的垃圾桶里,好好的。”
老人满脸幽怨地盯着张逸:“你是谁家的后生,你家大人没教你道上的规矩?江湖事,江湖了,你报警算什么事呢。”
“谁让我爹死得早呢。”张逸放下手机。
“哼,看出来了,你可真是个不幸的孩子。”
老人开口讽刺道。
只是张逸对此倒是一点都不在乎,反而笑盈盈道:
“齐老爷子,咱们一起过去看看吧,我不认路,找不到人,到时候还要报警。”
“你认识我?”
“不认识,但照片后面写着呢,您拄着拐最好认,这位老爷子肯定也是照片里的一位吧。”
齐逢春一咧嘴,只觉得这小子难缠得很。
“走吧,从左边楼梯下去比较近一点。”
齐逢春点了点头,把血人放在地上的老人身旁,拍了拍老头的肩膀:“老梁,没问题吧,等我回来啊。”
老人没有动静,不过张逸却看到老头轻微地眨了眨眼皮。
这老家伙是吃钢铁长大的么?身体素质这么好么?都这样了,还有意识?
张逸心里立刻警觉起来。
如果再拖延一会,谁知道地上这个老家伙会不会缓过劲,突然爬起来给自己一锤头。
“噔噔……”
两人踩着楼梯走下楼。
“齐老爷子,那个血人是怎么回事??”
张逸和齐逢春肩并肩地往前走,两人始终保持着一米左右的距离。
“操作机器,至少需要两个人在场。”
齐逢春看着厂房里已经生锈的印刷机:“那天晚上值夜班,我感冒了,老吕担心我出事,就让我躲在保安室里睡一会,结果他就被卷进了机器里……”
齐逢春提了下鼻子。
厂子倒了,工作丢了,兄弟走了,天塌了。
每每想起那天晚上,他都会被噩梦惊醒过来。
这样没坚持多久,他就病倒了。
后来一位江湖郎中找到了自己,传了自己一个法子,养鬼。
齐逢春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就守在了这里,试着把老吕供养起来。
没想到竟然还成功了。
后来,另外两个兄弟,也加入了进来,帮着他一起守在印刷厂里面。
他们怕,怕印刷厂拆迁了,老吕就成了孤魂野鬼。
所以偶尔会传出一些闹鬼的传闻,也都是他们做的。
刚才被张逸打在地上的,是杨栋梁。
至于冯国彬,在两年前就病逝了。
他们把冯国彬埋在了家属楼的后面,也就是人们常说的鬼楼。
“这么简单?”
张逸看向齐逢春:“那你刚才说的大学城又是怎么回事?”
“这事,你最好别掺和,里面的水很深,指不定会要你的命!”
齐逢春话音深沉,这是警告,也是劝告。
“您都说到一半了。”
张逸从口袋里摸索出香烟,抽出来递给齐逢春:“我好奇心重,要是不说清楚,指不定下次还要来烦你。”
齐逢春接过香烟,也不继续往前走了,看着远处鬼楼的方向。
只见鬼楼那边,似乎一阵鸡飞狗跳好是热闹。
张逸不知道那边是怎么回事,但他看得出来,那栋楼的阴气很大,恐怕绝不会是一只两只鬼在里面那么简单。
“喀!”
齐逢春点燃火,把烟放在嘴边抽了一口。
“二十多年前,l市来了个怪人,这个人手段诡异邪乎得很,许多游魂野鬼被他抓去后就不知所踪。
后来没多久l市就变了。
许多游魂野鬼,常常会突然消失不见。
过了一段时间再出现的时候,这些平时性情温顺的游魂野鬼,竟是变成了恶鬼。
甚至成为那怪人的奴仆。”
齐逢春把烟放在嘴边狠狠抽上一口,当时他觉得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就没把这件事当回事。
可后来,这个怪人就搞出了不少幺蛾子。
那郊外废弃的大学城,就是那个怪人搞的。
尤其是这几年,那大学城里的东西,越来越活跃。
甚至会有恶鬼从里面出来,肆意抓走那些游魂野鬼。
“最近这两年,那边出现了几宗人口失踪案,我怀疑就是被卷进了那座大学城里面。”
张逸站在一旁听着,越听越不对劲。
这剧本怎么有点耳熟呢??
他回头看向齐逢春:“这个怪人叫什么名字,现在在哪?”
齐逢春把手上的烟蒂丢在地上,狠狠踩上一脚。
“没见过,这人很神秘,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相貌。
但可以肯定,这家伙一定是个疯子,他喜欢把自己扮作各行各业的神。”
张逸眉头扬起:“例如……戏班的喜神?”
“嗯,好像是有这一说,听说老城后街那一块,有个戏园子就是他开的。”
齐逢春说完,斜眼看向张逸。
“怎么,你脸色这么难看?”
张逸定了定神,从烟盒里拿出一根香烟放在嘴边。可不等他拿起火机,就又把香烟攥在手里,捏得粉碎。
“老爷子!”
“嗯?”
“我觉得你说得对。”
“什么说得对?”
张逸把手上捏碎的香烟丢在地上,长吐出一口气:“我真是个不幸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