谧嫔叹道:“自是不至于,不过敦妃今夏的冰愣是一块都没给,敦妃自然只得用福佑公主的冰例,如此一来,公主的冰也就不够用了。”
舒锦默了片刻,才道:“如此,便看皇上何时心软了。”
敦妃这一病,未尝没有装可怜邀宠的意图。
谧嫔低声道:“娘娘有所不知,如今南方发了洪涝,皇上正忙着呢,怕是无暇顾忌后宫了。”
舒锦淡淡说:“那敦妃便要多熬一阵子了。”
谧嫔不禁愈发心疼福佑公主。
舒锦笑着说:“敷春殿本就清凉,哪里就会热坏了?敦妃的病,五分真、五分假。她们母女的境地比起往日自是大有不及,可比起那些不得宠的常在答应,强了不知凡几!”
不过就是份例被克扣,再受气些罢了,死不了人的。
懋嫔嗔笑道:“你好端端的心疼敦妃母女作甚?有那份闲心思,倒不如趁机争个宠什么的。你还年轻,可别辜负了。”
谧嫔笑道:“姐姐莫要打趣我了,自打生了弘昕,我这身量,到底不是不复以往了。我又何必东施效颦!”
说着,谧嫔又打趣道:“倒是你宫里的安常在一直颇有几分宠爱,若是能有个喜讯就好了。”
懋嫔叹息不已,“哪儿那么容易啊!”
自打谧嫔诞下七阿哥,宫里便再未有喜讯。
倒也是,雍正毕竟不年轻了。
舒锦忙打哈哈:“慢慢来,左右宫中嫔妃不多,总能等到好消息的。”
说说笑笑间,张守法快步进来打千儿禀报:“娘娘,武贵人求见。”
武贵人??
舒锦一脸狐疑,武贵人似乎是住在西边的春禧堂,大老远跑来澹宁殿作甚?只是她好歹是如今第一宠妃,舒锦当然不能晾在殿外。
“让她进来吧。”
懋嫔低声道:“早先熹妃拉拢过武氏好一阵子呢,倒是这武氏一直敬而远之,如今这是……”
舒锦腹诽,总不至于是无端端要来投她门下吧?
夏日炎炎,武贵人纤纤袅袅走了进来,宛若一朵娉婷而开的妙莲,“嫔妾给裕妃娘娘请安!”
见两侧还坐着懋嫔和谧嫔,倒是叫武贵人微微讶异,她连忙行礼问了二嫔安,又怯生生道:“嫔妾……是不是叨扰几位娘娘了?”
交好六宫是舒锦在后宫生存的准则,便和善一笑:“倒也算不上,不过是闲来无事,跟懋嫔和谧嫔絮叨些家常罢了。”
说着,便吩咐含霜给武贵人搬了张椅子。
武贵人连忙谢过,这才莲步上前,侧身坐下,“嫔妾也是闲来无事,便出来透透气,不成想便走到了澹宁殿,想着裕妃娘娘秉性温柔,乃是六宫姐妹交口称赞的贤德之人,便冒昧登门拜见。”
哟,嘴巴跟抹了蜜似的。
八成是要来当她的党羽了——舒锦倒是有些为难了,势头太大,容易引起皇后警惕。武贵人又正当得宠,若是只是稍微亲近些便罢了,若跟懋嫔、谧嫔似的,动不动就往她宫里钻,一钻就是大半天,只怕皇后要坐不住了。
“嫔妾自来了园子,就一个人住在春禧堂,难免有些无聊。”武贵人眼波柔柔,饱含深意。
舒锦:嗯???
这是想来我宫里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