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2 / 2)

西蒙第二次提供的资料中有些新的东西,那些“无法对外公布的信息”。

这个凶手每次在行凶后都会在被害者尸体的附近用油漆写下“白色杰克”,就像是祂个人的标志一般。

警方每次都会在媒体来之前清楚这个字样的标志,以免引起恐慌。

“杰克”可能指的是“开膛手杰克”,这个在18世纪8年代末引发巨大恐慌的未知杀人魔。

警方的判断是对的,伯格也不禁联想到“开膛手杰克”。

伯格见识过各种各样的恶意,扭曲的,纯粹的,沉重的,轻浮的,深藏的,浅显的。人们总是带着或多或少的恶意来寻求伯格的服务。

伯格无法理解这个疯子的行为,却能理解“白色杰克”散发出的恶意,即使隔着照片也让有伯格如坠深寒的感觉!

这个凶手是带着某种文艺复兴般的情怀在实施祂的“布道”!

一个致敬“杰克”的艺术家,一个全新的“白色开膛手”,一个即将到来的新传奇!

作为致敬,“白色杰克”选择东区白教堂作为一切的起点。第一具尸体就是在教堂旁边发现的。

特有的行凶手法,就像是在致敬“开膛手”案件的基础上加入自己的创新。

和“杰克”一样,这个“白色杰克”也乐于取出被害者的肠道。

不同的是,“杰克”的受害者都是女性,而“白色杰克”的都是男性。

“杰克”喜欢取下被害者的某部分的身体器官,“白色杰克”则会固定取下男性的下身,再置于腹腔内。

目的都是表达一种“讽刺”,但明显“白色杰克”的讽刺更具有戏剧性或者宗教含义,具体是在表达什么,伯格此刻还看不出来。

不过“布道”还未结束,对“杰克”们而言,“布道”并不是为了获取他人的认同,而是为了获取自身的认同。他们通过一种让别人可以参与的过程来证明某种存在或者某种信仰。

“杰克”通过给警察寄信来完成祂的布道,带有挑衅的信件和对受害者们的曝光,“杰克”的扭曲艺术和变态信条需要参与者的目击,这是祂实现自我的重要过程,不单单是为了侮辱和挑衅警方,是为了观赏,是祂选择了警方作为观众。

就像是某种崇高的行为,基督在受难时仍然祈祷着对施刑之人的宽恕,“杰克”也选择了相同的方式,虽然是基于扭曲与邪恶。

祂需要一种在心理意义上具有“敌对”地位的观众作为祂解开自身束缚的目击者。

“白色杰克”大概率会做出相同的行为,只不过祂的“布道”过程和形式现在还不清楚。

但毫无疑问的是,在“布道”结束前,受害者的数量会不断增加。

而且“白色杰克”为了证明自己能比上任“杰克”更出众,做得更好,祂一定会杀更多的人。

现在已经死了23个,但伯格有种预感,这个数字只是“白色杰克”的报幕而已,整场表演的奏乐甚至都还未响起!

“你这么怕,还敢去查案吗?”忽然安诺带着嘲笑问道。

又一次,就像是内心被洞穿一般。

伯格已经稍微有些习惯了,点头道:“你说得没错,我确实是在害怕。你是怎么知道的?”

“看出来的呗,你的嘴唇都发白了。”

伯格不自觉地摸摸嘴唇,“这么明显吗?”

“当然。”

希拉却疑惑地看向伯格,又看向安诺,仿佛在说:“为什么她完全没看出来?”

伯格起身走到镜子前,“有吗?为什么我觉得嘴唇颜色没有什么变化?”

安诺则是不屑地笑道:“呵呵,你看不出来罢了。”

看不出来?

难道说,安诺的读心术是靠“看”出来的。

伯格想再多询问一些信息,确认自己的猜想,但安诺不耐烦地问他打算什么开始查案。

伯格只能作罢,随后他拿出那袋文件,挑出其中的一些重点让她们先看看。

伯格觉得,毕竟现在三个人都要一起行动,让她们知道一些信息会更方便,而且心里对于那个疯子也会有些提防。

希拉看到一半,忍不住冲进了厕所。

“嗷!”

声音响到整个屋子都能听见。

安诺则和没事人一样拿着照片在眼前晃。

“能看出什么来吗?”伯格问道。

“这人挺变态的,居然喜欢玩肠子。”安诺皱着眉头。

“还有呢?”

“没了吧,他起得名字不怎么好听。‘白色杰克’,听着像小丑。”

感情她的读心术这会完全没用?!真不知道她除了能打以外还能派上什么用场。

“那要是一对一,你有自信能赢吗?”伯格问道。

“不知道,如果只是个精神病,那应该没问题,我肯定赢。”

“这个疯子在受害者能自由行动的情况下造成的创口。”

安诺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说人话!”

“祂割下那些男人的下身时,不需要绑住他们。”

“哦哦,这个意思啊。”安诺经过短暂的思考后说道:“那他应该很厉害!如果是我的话,应该也能做到,虽然我觉得很恶心。”

“那现在你觉得,你和祂谁更厉害些?”

安诺拿起那些照片,又看了几眼,“差不多吧!这些倒霉鬼下身的伤口很整齐,是我也没办法切得更好。单说用刀的话,我和祂应该差不多。”

该死!这可真是个“好消息”!这个疯子不但够疯,身手还和安诺差不多。

伯格寻思要是他和那个疯子一对一,肯定必死无疑!

伯格捂住眼睛,仰在沙发上叹气道:“没准死在你的手上会更轻松些。”

安诺笑嘻嘻地说道:“如果让我杀你,我保证你不会太痛。看在昨天的牛扒的份上,我肯定给你个痛快。”

真不知道她算不算傻?伯格暗自想着。

······

“铛!铛!铛!”

教堂的钟声响起,划破长夜。

今晚伦敦的风格外冷冽,扫起马路边破碎的报纸,带着残章吹进一条晦暗幽深的小巷。

冷风拨动衣摆,一个戴着高顶礼帽的绅士站在巷道中。

月光这时绕过厚厚的阴云洒下,披向那个身影。

他正用手帕擦拭白色匕首上的血污,而他的脚边躺着一名男子。

男子瞳孔散光,嘴角滴着鲜血,俨然已是一具尸体。

月光刚好照亮绅士的身子,却够不到他的脸。

一身漆黑的西服仿佛要吸走寒夜中仅存的光,但衣袖的前臂和双手惨白,犹如浸过白色油漆。

绅士收起匕首,“这次的切口你觉得怎么样,够不够漂亮,爱丽丝?”

冷风掠过,地上的尸体笑了,“这次的我很喜欢,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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