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出去遛遛弯透透气。
如果不是抬头,看到墓顶上方,那一层层严丝合缝的青砖石块,以及不信邪破开棺床,推开棺椁发现棺底正下方留有的金井气穴。
殷仲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掉进了,哪位大户人家的地窖里面去了。
半年
整整半年!
为了能够近距离“实操”。
殷仲在他大哥那里,嘴皮子都快磨破,才勉强同意让其跟随。
下杆确定明墓后,又谋划了小半月,为的就是确保万无一失。
没办法,殷仲自己的开山之作,自然要格外谨慎对待。
加之明墓极其坚固耐造,活脱脱像个,没有发动机的小坦克。
就这样直挺挺的摆在那里,如果没有找到特殊点位,属实难以进入。
它不愿意打开盖子,那只能瞅着它的炮管干瞪眼。
当然扛着炸药包过去除外。
殷仲真这么做,那就已经不是在给墓主人搬家,而是自己直接搬家进局子,风险极高,极不推崇!
当时用力挖开厚厚的积土层,墓顶裸露出,那一块块斑白的石灰层时。
殷仲都能想象到那六横六纵、九横九纵,多达十几层,已经氧化发黑的青砖石块,叠砌在一起,足足三、四米之厚的墓顶。
而青砖砖缝之间,更是用糯米、膏泥等粘性极好的浓稠液体,浇缝填实。
当时不信邪,用手上的铁镐敲了敲墓顶,脚下面甚至连回声都未传出,足见其厚实。
只能说运气好,有时候也挺让人烦恼的。
这种感觉就像是,去钓鱼没带抄网,以为只会钓上来小鱼小虾米。
结果钓上来一条大鱼,最悲催的莫过于,钓鱼的鱼线还是用最细号的那种!
不敢硬拽,只能干瞪眼,眼瞅着大鱼在水中央来回打挺,也无可奈何。
时间越久,越怕鱼钩撑不住,鱼嘴突然脱钩。
但凡这根鱼线再粗一点,殷仲也敢搏一搏,硬拽之下,哪怕过程中突然脱钩,带来的懊悔。
几天睡不着,和几十天睡不着,他还是分的清,至少比现在睡不着觉来的踏实。
加上只有一些特殊的墓陵,和个别大墓,听雷辩位才有其效,而一些比较小的,统统被大哥视为坟堆,严禁手下班子动土。
一是掉身价,瞧不上!
二可能与心理有关,都是穷苦老百姓,总不能连人家睡觉的地方,都要戳出个洞,还不回填的那种。
这也是大哥对“墓狗”等人,不怎么待见的原因。
但在古代,死了都能有坑埋,还砌个砖包的,已经属于地主阶级。
这话殷仲自然不敢对他大哥吐槽,一是大哥门清,二是里面确实没啥好东西,打搅到主家休息不说,还累得够呛。
可能这也是大哥对手底下的人,为数不多的禁令!
就在殷仲望着脚下的青砖,手足无措时。
男人一句话点醒了殷仲:“明墓墓顶极厚,但墓底和墓墙却很薄弱,墓墙当中,又属后墙最薄”。
知道劵门的位置,便能大致知道墓体外围墙体的分布。
计算后墙位置,绕过劵门,沿着墓后墙直接竖着打下去,如果没有把握,就以锐角角度斜着向下挖。
约莫到了根底直接凿穿,完全不费功夫,无非比径直向下挖,多了一些工程量。
当然,还有一种方法,是从墓底往上破开,这样墓的四周墓墙,以及墓顶都没有任何被破坏的痕迹,虽然美观,但比从后墙破开进入更加繁琐。
这所需要的,除了更加庞大的工作量,还有那对墓‘内’结构的精准程度,保证一凿必达主墓室。
如果想和墓主人来个亲密接触,不妨向下再向上绕个弯,找到棺椁下方的金井。
在金井口子处,向上凿开,直接能把墓主人的肺给顶穿,“这活儿”在你金三叔手上可没少干;
说话间,时不时用余光撇了撇殷仲,轻叹道:“自己这个弟弟什么都好,耳朵好使脑袋也灵光,就是这瘦的,像麻杆似的小身板,估计挖几撬都累得够呛。”
自知大哥拆台,殷仲能做的只有无奈,毕竟自己肚子上面,那一排排凸显的肋骨,已经让他无力反驳。
想了想,对大哥,事无巨细教课书般的知识讲解,不免唏嘘道:“大哥咱能不在别人坟头上普及知识吗”。
话虽这么说,但口袋中迅速掏出的纸本,以及那握着笔的右手,手指与手腕抖动之快令人咋舌,且一直没有停过。
想必,如果殷仲从事某岛国的某个职业,他一定能在“那个”影视圈里,开拓一方属于他自己的辉煌事业。
尤其是那双眼睛,时不时还冒着森森绿光,宛如人型泰迪。
不知道的,还以为得到了富婆的联系方式,和那……比国足还不靠谱的彩票开奖号码!
起初殷仲准备用点炮的方式,直接炸开,因为当时那座明窑所处的位置,与群山环绕,再加上背包里备着有,‘黎瞎子’特殊硝石制作的雷管。
即使引爆,也只会是一道沉闷的响声,地势加雷管,外收内遁。
上面的声音,会被山峦屏蔽传不出去,地面上的声音,同样会从洞口向下遁收,简直不二之选,省事又省时。
但大哥一句:‘不准闹出动静’这六字真言一出,殷仲也只能吭哧吭哧,间歇隔断又挖了十几天。
满怀期待,打开盲盒的那一瞬间,殷仲就尬住了,里面竟然是个窝窝头!(外实内空)。
任谁心情,都会无以复加。
虽然起初的目的,只是殷仲想要证明自己,但这一通操作下来,在大哥面前,无疑是,除了脸什么也没丢!
着实让人血气上冲,差点直接挺摆,自己成了墓主人。
更让殷仲匪夷所思的是,当初进入墓室,环顾四周,打着手电筒寻遍墓墙、墓顶、以及墓内的每一个角落。
甚至连棺椁下方的金井都刨了刨,依旧没见到有其他盗洞的存在。
唯一一处,在棺椁正后方,那喇叭口似的碎砖盗洞,还是经他之手,刚刚新鲜出炉的“处女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