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问题是哪个老百姓会缺心眼的真用1:6去换钱?我把钱融了卖铜好不好呢?就算南唐的钱币里或多或少都掺了点铁,那也没六倍那么夸张啊。
所以所谓的兑换,自然也就形同虚设,短短几天就成了有权有势有关系的官员们薅朝廷羊毛的一场盛宴。
当然,市面上的南钱肯定是已经应声而跌了,只不过是远没跌倒1:6那么夸张的地步罢了。
“殿下,跌了,又跌了,黑市上最新的银价,用南钱来兑换的话已经是一贯钱一两了,而且还没人换,咱们这一天一共赔了……赔了两万多贯。”
赵光美倒是十分的淡定,舒舒服服地坐在摇椅上看戏班子在排练,甚至还扭过头,将食指放在唇前,“嘘~,别打扰我看戏”
孙连城无奈,只得在一旁候着。
好一会儿,等戏都唱完了,赵光美甚至还点评了几句,勉力了几句,这才挥挥手让他们下去,扭头看向孙连城道:“你啊,现在好歹也是我的掌书记,将来我若是能够继承大统,你就是要当宰相的人,怎么什么事还慌慌张张的。”
“殿下,赔了啊,赔了啊!”
赵光美闻言也确实是皱了一下眉头:“一两银子一贯?哎~,我二哥,他也不行啊。”
“啊?”
五代宋初,银价和铜钱的兑换比例大体其实一直是维持在7-8之间,现在一两银子能兑一贯钱,也就是一千文,这已经是北宋中期的水平了。
“我还以为能跌到一千五百文左右呢,啧。”
“可是殿下,咱们赔了两万多贯啊。”
“两万多贯算个屁啊,南钱的价格若是一开始不打下来,我后面拿什么抄底?从符彦卿那借的钱可是有利息的啊,到时候利息一扣,我辛苦一场若是连个三五百万都赚不上,那我这是图啥?”
“…………”
孙连城无言以对,有一种快要疯掉的感觉。
“这样,这两天白天收南钱的时候,搞个限额制,每人每天最多只能兑换一贯,这头咱们收着,另一头,让李守节去抛,先直接拿出五万贯来砸盘,按南钱,两贯换一银,传消息出去,就说晋王意欲将手里的一百多万贯钱全都换成金银。”
“五……五万贯?这,这头咱们在控鹤军一银换九百收,另一边用两千换一银抛,这,这,这不是要赔死么?”
“亏你以前还是开封的顶级豪商,做生意,哪有不投入就能赚钱的道理?正所谓将欲取之必先予之,商场如战场,有时候这经商之道,和用兵之道啊,是一样的,放心吧,现在整个开封,除了我大哥以外绝对没有人能比我更有钱,我是庄家,这游戏,还不是咱们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大家都等着发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