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这是来我这里兴师问罪来了?看不出来,你伶牙俐齿的,还有做律师的潜质呢?特务们的抓捕理由是言论不当,与地下党的论调如出一辙,你也知道金陵政府对地下党的态度,抓他们是必然的!”
“首都要地,决不能有地下党泛滥的土壤,凡是蛊惑人心,不能和政府保持思想一致的人,就是金陵政府的隐患。”韩霖一边给两人倒茶,一遍很随意的说道。
“古代有文字狱,昨天晚上的一幕何其相似,三民主义是金陵政府的思想纲领,伱们这样做,岂不是违背了孙先生的民权主义精神?”朱光锡问道。
“如果这番话是出自曼茵之口,我不觉得意外,朱副院长也是中央大学的学者,自身担任着领导职务,问出这样的话来,实在不应该!”
“目前的中国,是金陵政府坐江山的时期!而地下党的思想,代表的是广大工人阶层和农民阶层的利益,与金陵政府所代表的,地主阶层和官僚资本阶层的利益,有不可调和的矛盾,甚至能够动摇他们的统治基础!”
“思想观念远比大炮机枪的杀伤力更强,所以掌握了政权的金陵政府,必须要对地下党从根本上予以铲除,把潜在的威胁扼杀在萌芽状态。”
“你可以有一千个一万个理由,分析也好,辩证也罢,证明自己的想法是对的,但归根结底,却和金陵政府的通知需求背道而驰,更对特务机关这样的暴力机构起不到任何作用。”
“特务机关是依附于统治阶层的,他们要是能被你们的理由说服,如何为统治阶层服务,其本身的权利和地位,又来自于哪里?对特务机关来说,信奉的是三民主义,而不是地下党的理念,这两种思想不相同,仅凭这一点就足够了,证据什么的,根本不重要。”韩霖笑了笑说道。
居然能把特务机关存在的作用,以金陵政府和地下党的意识形态作为对比,从本质上看的如此清晰明白,说的深入浅出通俗易懂,以这样的见识,做宪兵军官太屈才了。
朱光锡对韩霖的话极为认同,地下党是代表着工人阶层和农民阶层,劳苦大众的根本利益,而金陵政府代表的,则是大资本家、官僚集团和大地主的根本利益,这种尖锐的矛盾,没法做到共同存在共同发展。
特务机关也好,宪兵司令部也好,自身的暴行来源于金陵政府的命令,他们只是表象,真正的根源还在金陵政府的统治阶层。
聊了一会,乔建林把一个中年男子和两男两女四个青年人带到了办公室,三个男子鼻青脸肿的,看样子是刚刚洗了脸,但衣服上的血渍非常刺眼。
韩霖也没有觉得意外,抓捕的时候被宪兵打个口鼻出血,是很正常的情况,没有失去行动能力的轻伤,残酷点说,真不叫个事。
两个女学生换上了宋雨蓉的常服,昨天晚上她们挣扎的时候,衣服被扯破了,刚才韩霖的意思,宋雨蓉领会的相当到位。
这位叫做郭熙文的老师,显然性情耿直不善于交际,对昨天晚上的遭遇心中颇有怒气,进了办公室以后,面对救他们出来的韩霖也没什么话说,朱光锡看到场面有些尴尬,就起身告辞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