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呼!”
“他的心脏穿了!”
“死的好,死的好!”
来看地下黑拳的没几个是正常人,只要是人死他们就乐意看!
……
“你跟我儿子真像,一有点事回家就哭。”大叔继续给他敷上黄土,楚文宇疼的眼泪快掉出来了
“疼疼疼!轻点!”
“小伙子你多大了?”
楚文宇哽咽道
“我19了。”
大叔抬了抬头,像是在思索什么
“我儿子就比你小了一岁。”
楚文宇拿衣服擦了擦鼻涕
“你有儿子就回去陪他啊?来这个破地方干什么?”楚文宇莫名地升起一阵无名火。
大叔继续刮着脚皮
“我儿子患了白血病,我得挣些钱回去凑够医药费。”
听着大叔异常平静的话楚文宇被拨动了心弦,他也是个曾经患了重病甚至是绝症的少年,这个话题他很感兴趣。
这一刻楚文宇似乎忘了自己的遭遇。
“医药费要多少钱?”
“医生说这叫什么慢粒白血病,治好要5多万吧。”
楚文宇的眼神迷茫了。虽然凯伯学院的学生几乎是来自世界各地的富二代但楚文宇自己却是个普通人,他知道5万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它能压垮一个家庭!
“可是你会死的”
大叔摸了摸头
“死了就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大叔哈哈一笑
“你别把我想成什么那种老实巴交的农民,我年轻的时候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楚文宇一愣
“怎么会?”大叔憨厚的笑真的给他一种老实的错觉,大叔摇头说
“我是我们村里有名的恶霸,我没爹没娘吃着百家饭长大,从上小学开始我就学人打架。”楚文宇听着这段还挺押韵顺口的,都说陕北的人天生就会唱民谣还真没错啊!
“村里算命的都说我是天煞星下凡,天生的坏东西!初中辍了学以后我每天就拿着砖头蹲在窑洞里见到人就是一拍,看着那帮逼崽子流血我心里就美啊!”
楚文宇愣神了,他没想到大叔居然是这么个人。
大叔说
“那段时间是真快活啊,十七岁的我跟一帮子人在村头打架,我拿着榔头把一个小平头给干成了瘫痪,他爹在我们那里还有点名气,最后我被关了里面十年,等我出来的时候村里拆迁换了洋楼,但我还是死性不改接着和人约架,接着欺负妇女。”
大叔叹了口气
“可直到那天我在后山的苞米地强了一个特别漂亮的女人,我以为她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扇我或者是喊人叫救命。可那个女人就死死地盯着我一句话也不说,一脸的死倔样,后来我才知道她是个哑巴。”
楚文宇被这个故事吸引住了
“那后来呢?”
大叔说
“那个女人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傻,这事出了也没报警,每天看到我就贴着墙边走。有一次我路过她家窑洞看她一个人洗衣服做菜我突然心里很不是滋味。”大叔砸了砸嘴
“后来我死缠烂打娶了她,每天晚上动她就挠我,我也不反抗。新婚那天看她晚上腌萝卜那个劲我就在想,一辈子其实安安静静的也挺好。”
楚文宇知道故事要有转折了。
大叔双手撑地
“十六年前她死了,被车给压死了。这个哑巴姑娘一句话也没给我留,我给她送去火化的时候她还是一脸倔样!”大叔笑道“那是我第一次哭啊,第一次觉得血那么恶心,腥的跟臭鱼一样。”
“我老婆死了,儿子上高中得了白血病,我一辈子造孽太多没一个亲戚朋友,想借钱也不会有人借给我。”
楚文宇说“所以你就来到了这里?”
大叔爽朗一笑
“我也是被人骗到这儿的。不过这里挺适合我,没什么规则我见人就往他眼睛上插!”
楚文宇不自觉地笑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笑。
命运这个东西还真是奇妙,大叔自以为改邪归正了却还要用老本行来赚钱,生活其实就是一个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