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注意到您和妻子的合照，这应该是你们结婚度蜜月时候的照片。她是个普通人，或者说应该是个穷人家的孩子，单薄的裙摆上还有着补丁，她的左手长满老茧，站姿暴露了她的驼背。我还注意到您的办公桌上有补血的药，您的气色很好，所以我推测这很可能是那个苦命女人产后落下的后遗症。她与您合照的时候挂满微笑，显然是一个热爱生活的人，对您也是无微不至。”

亚瑟?迪亚斯好奇了

“这是从哪里看出来的？”

斯图尔特耸了耸肩

“你的头发很乱，刚冒出的胡茬说明你是不在乎外表的人，但是衣服却熨的很平整，并且领带也打的很完美，如果不是有位贤妻我想今天坐在我面前的可能是和赫伯特教授一样不修边幅的中年人。”

“继续”

“从这张照片来看你的妻子是发自内心的微笑，你们的庭院应该种植着紫罗兰花，你每天都会换新的放进这个破旧的花瓶。你刚刚和我说话的声音很小声，语气带着一些询问，这是父亲对女儿说话的惯性。”

亚瑟?迪亚斯说

“你为什么可以肯定是个女孩呢？”

斯图尔特说

“古有严父慈母，我父亲和我说话巴不得整栋楼都能听见。综上所述，您有一个美满的家庭，为了给女儿一个完美的生活环境，您辅修了心理学和教育学的专业。我还记得您在年终报告里对生死观的态度写着一句话，如果有一天我也进了坟墓，我希望我的家人不必难过，他们会代替我在那个破旧的花瓶插上最美的紫罗兰。”

亚瑟?迪亚斯沉默了许久，他才开口

“所以你孤独。”

“是”

……

良久，唐纳德迎着满头大汗的亚瑟·迪亚斯

“怎么样？”

亚瑟·迪亚斯拿出手帕擦了擦额头，他刚刚和斯图尔特这个天才交涉感到压力巨大。

“普通的心里干预对他无用，他有着强烈的执念。如果继续任他发展下去，他可能会做出一些错误的举动。”

唐纳德点点头

“这个孩子继承了智慧之神赫耳墨斯的大脑，超越普通人六倍的反应速度让他忘记了时间的力量，他总觉得自己就是对的，自己喜欢的就必须是自己的。”

“安吉丽娜？”

唐纳德点点头，亚瑟·迪亚斯苦笑一声

“天才爱上了疯子，他可能只是需要一个朋友。”

唐纳德苦笑道

“我们这些人生来都是孤独的，新神们都是互相抱着自己的薪柴取暖，他刚刚提到了你的女儿？”

亚瑟·迪亚斯点了点头，唐纳德说

“你是我们当中最幸运的人。”

亚瑟·迪亚斯说

“最不幸的可能就是杰森那个老古板，很难想象他年轻的时候还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有着法国人独有的浪漫，喜欢在塞纳河边挥舞网球拍。”

唐纳德拿出一盒大卫杜夫雪茄，他的眼睛被烟雾遮住

“他在基因觉醒之前救了一个从七栋楼落下的婴儿。婴儿砸在了他的下腹，他因此失去了生育能力，很难想象那个婴儿居然毫无损伤，甚至连轻微的脑震荡都没有。”

“说来也讽刺，如果这件事是发生在几个月后，等杰森基因觉醒后，他可能连点皮外伤都没有。”

亚瑟·迪亚斯穿上自己的白大褂，他要迎接下一个客人。

“我们这些人注定就是为了别人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