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来看,太好笑了。”小威廉操着一口流利的俄语,一把拽住马卡洛夫的胳膊,丝毫不在意对方的年龄比自己大了近一倍,“你快看,这群人像不像一群小丑。”
事情的原委是这样子的,小威廉运用他的专业知识写了一篇文章发表在某平台上,标题《扒下“进步人士”的皮》,矛头直指“圣母”。
文章的结尾还俏地的写了一句话:{有请小丑登场}
还附加了一张动态表情——不屑gif
文章一经发出引起了强烈反响,支持者将他捧到天上去,反对者恶毒地网暴他:
“fuckyou!”
“人渣!(rubbish!”
“蠢货(pig!”
“我要杀了你!(killit!”
“用着似是而非的语言掩盖自己内心的空洞,你也只能说出这些话了。”
“你还没意识到自己就是自己所唾骂的人吗?”
“你的言论表面上是合理的,实际上充满漏洞,你根本不了解这一切,只能攻击你对他们的臆测,在哲学上这叫攻击稻草人。”
小威廉的逻辑形成了闭环,反对者找不到可反驳的点——就算有,以他们的能力也找不到,于是反对者只能徒劳地谩骂,网暴他。
那些“理中客”卖弄着从不止从哪学来的几个名词,试图找到一些存在感。
被网暴的普通人大多会陷入抑郁,而小威廉反而在其中找到了乐趣。
“管家,快把这些言辞收起来作为我受人爱戴的证明。”
他放大了文章底部那一句“有请小丑登场”给马卡洛夫看,拍着沙发扶手笑个不停:“确实是一群小丑,我早就料到它们(威廉用了第三人称作主语的反应了,这体验就像是当一个马戏团的编剧,而小丑们会根据你的剧本做滑稽的表演。”
马卡洛夫深有同感,他说道:“没错,一群和平时代量产的低能理想主义者而已,被人当作工具使却不自知。真不能理解被网暴自杀的人为什么会在意一群工具,一群低能儿的感受。”
小威廉哈哈笑着附和道:“一群‘末人’的感受,真正的高贵者又何必在意呢。”
“对了,你怎么想起来看我了?”
“有问题找你。”
“不着急,咱俩好久不见,不好好聊聊?”
“那是当然。“
二人拉起了家常,马卡洛夫抛下了平日里假意的嘘寒问暖,真心关心起了对方。
“伯父伯母不在吗?”
“嗨,一年365天有36天半在都是好的了。”
“所以这就是你仪表邋遢的理由?你看你,头发长得这么长,连袜子都穿反了,线头都漏在外面了。”
“乱但是不脏啊。袜子就是要这么穿,别人看着不舒服关我什么事,线头在里面会让我不舒服。”
二人聊天的工夫,女仆们已经把准备好的午餐摆在了橡木餐桌上。
“谢谢,你们先下去吧。”小威廉客气地回应。
女仆们松了口气,陪思考过后的威廉用餐是一件苦差事,他思考完后喜欢在餐桌上发表长篇大论,经常逮住一个人就滔滔不绝地讲上半个多小时——那些学术上专有名词就没几个听得懂的人,而且你还不得不装出用心倾听的模样,女仆们都在私下猜测这习惯他从哪学来的。
特别是学术上的同行来拜访的时候,小威廉单方面的唠嗑就变成了双方的辩论,但这种情况下女仆们就不必当倾听者了。
“边吃边聊吧。”
揭开银质钟罩,盘子里盛的是煎制的三文鱼,牛排,蔬菜沙拉。
二人拿去刀叉直接开动。
在老朋友威廉面前,马卡洛夫完全放松了下来,他打了个哈欠感慨道:“呆在那些位置上很不舒服,无数双眼睛都在盯着你,永远都有人想要算计你,你不得打起十二分注意,一刻也不能停止观察。”
小威廉打趣道:“要不要辞职归隐,来这里跟我住一起,我现在就能给你安排住处。”
马卡洛夫按了按额角:“怎么可能,我已经只能进不能退了。而且我闲下来就无事可做了,这会让我发疯的。”
二人都沉默了。
半小时后,马卡洛夫习惯性地清清嗓子,准备说正事了。
“咳咳其实”
小威廉瞪了他一眼;“你真是在社会上混太久了,在我这还玩这一套有意思吗?”
“不好意思习惯了。”
他对小威廉说了幽灵脑综合征的事,并附上了自己的猜测。
小威廉满不在乎:“国际玩笑?”
马卡洛夫缓缓点头:“完全不是。”
说完,他拿出了那份文件的拓印件。
小威廉见封皮上的绝密字样,意识到事情非同小可。
他认真了。
“我想组建一支队伍进入那片空间,但我无法根据寥寥无几的信息做出决定。上头一定有更详细的资料,但我拿不到,或者说,我如果想要拿到详细资料的话必定会付出高昂的代价。
这种事很可能涉及到了神秘学与神的领域,你是这方面的专家,所以我来找你了。”
“走,客厅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去我的冥想室。”二人已吃的八分饱,剩下的那点吃不吃无所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