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真的是相当矛盾了。
总的来说。
士大夫阶级得到的利益还是实实在在的东西。
他们对新学的厌恶,是出于感情上的。
当年江南的士大夫们还不想剃头呢。
相比于新学。
剃个金钱老鼠尾巴更加让人厌恶吧?
但还不是头皮痒了?
为何?
因为满清摆出了一副只要你臣服我就不动你的财富,并且还可以和你一起剥削欺负汉人底层的姿态。
这让明末那些看起来要比现在的士大夫有骨气多了的文人士大夫们都妥协了。
现在朱皇帝一没有没收他们的田产,二没有强迫他们剃头,三没有拒绝他们在大明朝做官,四没有彻底取缔孔孟之道。
那这些文人士大夫,何苦为了一点点可以动用点小手段就能规避大半的田税,去和朱皇帝硬顶呢?
他们不喜欢新学。
但是新学带来的利益是真的。
谁会为了一点点私人情感,去放弃实实在在的利益?
这样的人,孔孟先圣的圣贤书,是教不出来的。
因此。
朱皇帝才会一步步的,突破,挑战这些儒生士大夫对新政的容忍底线。
这种循序渐进的切香肠式的办法,也确实让并非铁板一块的士大夫阶级很难招架。
总有人会去做大明的官儿。
总有人舍不得那实实在在的利益。
“皇上,臣以为吴信中、杜如崇等人的请愿书虽有失偏颇,但本意还是好的,是为国家,为朝廷着想的,所以此事,不宜扩大,最好不予追究。”
先出来说话的是首相罗芳伯。
他这个首相其实已经有些做不下去了。
因为随着湖南、两江的官儿数量渐多。
罗芳伯和顾松两个广东官儿,已经开始越来越不利于朝堂的平衡。
而在罗芳伯和顾松之间,自然是罗芳伯这个国丈比较容易受到攻击。
这次他出面保六君子,其实何尝不是一种妥协。
这六君子是为名教请愿的,如果朱皇帝拿他们开刀,恐怕会背上一个闭塞言路的骂名。
日后,怕是就没有人愿意前来请愿了。
‘臣也觉得,这几个士子的本心是好的,皇上不如招他们入朝为官吧!’彭浚建议道。
朱皇帝摇头。
他知道彭浚等人的想法。
给这几个士子领袖一个官儿当当,一方面显得朝廷和皇帝宽宏大量,另外一方面,也省的他们天天在报纸上嚷嚷。
“招安?朕不会招安的,朕不会给吴信中等人官做的!”
朱皇帝说道。
“他们都是想要做官的,但是朕偏偏不给他们做官,他们要做官,可以走正途,可以带着四川士子请开科举,到时候他们要是考上了,自然就有官做。”
朝堂上沉默了下来。
大家都同情这一次士子们的遭遇。
但是
偏偏这一次,年轻士子们的表现太丢人了
被人打得哭爹喊娘就算了,还一个个都跑了。
这如何能让皇帝相信,他的朝廷可以依靠这些没什么骨气的士子?
满朝的儒生都不说话了。
他们都知道。
皇帝就是要给那什么六君子一点苦头吃。
但是又不想背着昏君、暴君、言而无信的名声。
就在这时候。
外交部尚书林大公打破了沉默。
“皇上,从西面传来了消息,俄罗斯皇太子已经领兵进入了莫斯科现在,也许已经得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