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是一道用沙包墙堵住的死路!
宽敞的道路上挤满了兴奋的朝着开封城中而去,要在城内大掠的太平军的兵将。
如同奔流的河水猛然拍打在了堤坝上。
顿时就拥挤成了一团。
就在此时。
早就埋设好的炸药
轰然炸响。
早就已经做好了射击诸元的火炮,也在第一时间向这一片狭小的区域倾泻着火力
广平府,邯郸城。
自从派遣姚之富南下之后,太平天国天王刘之协就把自己的中军大帐转移到了邯郸,脱离了和福康安、赵四的接触。
然而刘天王在邯郸屁股都还没坐热,南方就传来让太平天国上下惊得目瞪口呆的消息。
南下攻开封试图调动朱皇帝的大军的武王姚之富的大军没能攻破开封城。
反而在开封城下折戟,老营数万大军被明军火炮轰死了快两万多,俘虏了一万多,剩下几千随武王姚之富狼狈逃走。
另外枝江侯聂杰人和达州侯王三槐都折在了开封。
外营的十几万人马星散。
内营和老营只跑回了不到两万,逃过了陈桥,一路北逃到了卫辉府的汤阴县。
而武王安顿好了溃兵之后,就星夜兼程,到了邯郸,此时就跪在中军帐外请罪呢。
“数万老营兵!合兵三十万,竟打不下区区一万兵马镇守刚的开封府,还被人杀得大败而归,损兵折将,辎重尽失!”
刘之协猛然拔出宝剑,当的一声砍在了桌案上。
怒不可遏!
在战前哪怕是最悲观的预计,都只是顿兵开封府,徒劳无功而已。
而现在。
三十万大军啊!!
被区区一万兵马打败。
这要是传出去,天国的颜面何存?
底下的王侯将相见到天王这般怒不可遏的模样,也不敢言语。一个个都耷拉着头,脸色带着惶恐和难以执行。
他们实在是不敢相信。
从湖北、四川、关中、河南一路横扫。
几乎每城必克的太平军,居然在开封府下吃了这么大的一个败仗!
这明军的战斗力未免也太可怕了。
本来大家都以为以太平军的数量优势,足以威胁朱皇帝麾下那两万三千多兵马。
可现在呢?
现在人家一万大兵就打得太平军三十万溃败。
朱皇帝麾下那两万多最精锐的明军。
不是能抵得上太平军百万大军?
“天王!姚之富该死,请速速将其军前正法,以震军心!”
一名太平军的侯爷建议道。
刘之协眼睛一眯。
姚之富是他的心腹,哪怕是打了败仗也不能随便处决的。
更何况这太平天国是诸侯共尊天王之制。
大大小小的侯爷们都有自己的地盘和军队。
刘之协能做这个天王,靠的还是他麾下的军队能打,实力够强。
下面才不会出现挑战者。
所以斩姚之富是不可能的。
他冷哼一声说道:“武王乃天国之王,尔等也可妄议天国王爷之生死?”
他猛然站了起来。
“更何况,当初本王给武王的命令是诈败,现在武王不是很好的完成了任务了吗?”
“让武王收缩兵力东进,与我在大名府夹击明廷皇帝亲林领大军!”
到了这个份上。
刘之协已经有些骑虎难下了。
如果就这样退走,一方面是在内部难以交代,南下开封损兵折将,然后退回到关中,这对刘之协的威望是巨大的打击。
但要是不退,在河南这里硬挺着,一方面会耽误了两三个月之后就要开始的农时。
这天国的府兵不是职业兵。
他们是分了地的农兵,虽然家里有奴仆、佃农。
但出门打仗也是要带着奴仆出门的,若是田庄里面没有了壮劳力,春耕不安苗下去,这庄子就荒了。
所以对于太平天国来说,从秋收之后到春耕到来之前这一段时间才是打仗的时间。
因此此时的刘之协面临着两个选择:要么现在退回关中,不要徒耗国力,要么,就在春耕到来之前,抓紧时间打一仗!
前一个选择虽然稳妥,但是这会让自己威望降低,同时也极大的打击天国兵将的士气。
第二个选择
就是在冒险了!
而且是一场倾国之赌。
一旦败了。
这天国就再也难以组织起可以窥探中原的兵力,甚至连关中都保不住,只能祈求大明朝能给个平西王的前途,去西域安家了
刘之协能拉起白莲教纵横数省,自然不是什么甘心见好就收之人。
所以。
对他而言。
只有第二个选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