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
凌晨,天刚蒙蒙亮。
一支数千人的大军滚滚向北而行。
这是大明陆军辽东战区第三军的行军队列。
目标是位于沙河河畔的海城。
海城就在辽阳南方,海城一下,明军就能直抵清鞑盛京重镇辽阳了,辽阳一下,奉天城就在明军的嘴边了。
此时。
一骑南来。
马背上的骑士非常的年轻。
约莫只有十七八岁的模样。
但是肩膀上却已经扛着上尉的军衔了。
他一路打马南下。
沿途的步兵队列在道路两侧,而中间是用拉挽马牵引的火炮,以及下马步行,牵着战马前行的骑马步兵。
一个军,三个旅,一万五千人。
编有步兵、骑兵、炮兵、工兵、辎重兵等诸兵种。
这个军是新组建的。
编入了一个从南方泛海而来的陆军旅,另外将辽东屯垦司的驻军编成了一个旅,另外辽东军屯也抽调出了一个旅。
在大明天子的船队还没抵达旅顺口的时候,命令和先期抵达的一个陆军旅就已经到了盖州城内。
任命辽东屯垦司总管彭浚为这个第三方面军总兵官。
彭浚本是文职,后调任为辽东屯垦司总管之后,就又要管屯垦,又要管军事。
如今也被转到了军职,授了一个少将的军衔,现在正领大兵前往海城,要摆出进军辽阳的态势,迫使清鞑的盛京将军琳宁不敢妄动。
给大军登陆创造一个更加安全的环境。
历史上的彭状元,现在就骑在一匹蒙古马上。
吭哧吭哧的随军一起行动。
从文采斐然的状元郎变成了一介武夫。
彭浚倒也没有什么怨言。
因为这辽东屯垦司是真正能任事的地方。
而且他一名文官转军职。
允文允武。
等辽东这一战打完了。
无论是资历还是能力,这辽东、辽北之地的一地主官,也应该是自己的了。
辽东、辽北这么大的地盘,人口又少,土地又肥。
肯定不可能和汉地一样分得那么稀碎。
得安排一名官员总管移民屯垦,同时也要有一定军事能力和沙俄、满清残余做战。
综合考虑的话。
也就只有自己合适了。
也许等这一战打完了。
自己就是大明辽地总督了。
在辽地总督做个几年。
那直入中枢当宰相的前途也就在近在眼前。
大明没有什么军职不能当宰相的规定。
而且自己这个军职只是挂名的,为了方便指挥第三方面军而已。
本质上自己还是个文臣。
再加上彭浚是湖南人——他很清楚,大明天子再信任粤党,他也是天子,搞平衡的心思是有的。
现在大明左右丞相都是粤党。
这是因为其他诸省的官员暂时还没有资历顶得上来才至如此。
而现在看来。
天子是有扶持湘党入中枢的盘算的。
所以这两年,彭浚和欧阳厚均可以说是平步青云了。
现在欧阳厚均去了婆罗洲做兰芳巡抚,正稳步推进全占婆罗洲的进程。
而自己则是来到了辽东。
相比于婆罗洲。
辽东才是建功立业的好地方啊!
第一个湘党的丞相,非自己莫属!
“报!发现了清鞑的土堡,驻有一千三百余人,看样子是满洲八旗和八旗汉军混编的驻防军!”
打马而来的年轻上尉大声说道。
“传令,大军原地休息,33旅拔除这个土堡!”
彭浚下令道。
步步为营,一路向北。
只要不出什么错漏。
哪怕就是盛京将军府把所有八旗兵都派来,也奈何不了自己麾下这第三方面军。
这辽地太空旷了。
从盖州出发,走了几百里了。
居然是荒无人烟。
这么好的地盘就这么荒废着,给清鞑带来最大的收益就是用打牲人部去猎取一些皮毛,挖一点野山参之类的。
真是作孽。
“遵令!”
上尉急忙抬手行礼。
策马而去。
看着年轻上尉的背影。
在彭浚身边的陆军11旅旅长陈建辉笑道:“如何?”
“不错,令行禁止,不骄不躁。”
彭浚点头说道。
“这位可是未来的兰国公,上面有人交代了,尽量不要让他去危险的区域。”
彭浚点了点头。
年轻的上尉是兰国公罗芳伯的嗣子,由于罗芳伯无后,因此只能从嘉应州罗家,寻了一名血缘最为接近的罗家子做嗣子来继承他的兰国公的爵位了——不然这大明与国同休的兰国公祭祀断绝,岂不是成了笑话了?
这位在旁人看来不知道是积了几辈子德,运气逆天到了顶点的兰国公小公爷罗晋岳,在大明陆军官校以优异成绩毕业之后就被授予了上尉军衔,如今又主动请缨要调到最危险的辽东战场作战。
在许多人看来,这大概就是脑子被门夹了。
好好的小公爷不做,来当大头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