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苦笑着说道:“其实,我想应该是有不得不住到京城的理由吧。”
“什么理由?”
“你想想,如今陆府和祁王无疑成了死对头,前几天在郊外的时候,祁王已经亲自派人动手了。如果我们此时依旧住在阳县,难保祁王不会千里迢迢的派人过去,如果那样的事情真的发生了,对我们来说才是真正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现在还好些,好歹有陆沉帮我们照应着。”
“陆沉?”陆瑾瑜满脸不屑,陆沉在她心里可一直都是不怎么靠谱的。“你指望陆沉能照应我们?”
陈玄安慰道:“你也别太小看你这个堂兄,虽然他花心了点,有时候欠揍了点,身体也孱弱了点,不过他还是有一一些特长的。”
“特长?我倒是真没看出来陆沉有什么特长。”
陈玄想了一下,似乎特长这个词用得不是很合适,他低声说道:“有时候好像是嘴挺长的,好几次都是因为多嘴才被伯父教训来着。”
毫无疑问,陆沉只是在故意藏拙而已,倒不是因为他是装模作样给谁看,而是因为他深知自己是不能太过显眼,他是皇帝这边为数不多可以信得过的人,过慧易折的道理,陆沉当然是懂的。或许只有这样,祁王才不会下定决心直接要了他的命。
要不然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遭了重。
总之,陈玄对于表面上完全不靠谱的陆沉可以说是相当的高看。
忽然觉得陆瑾瑜的身体似乎有点蜷缩,陈玄心中担心,便关切问道:“身体不舒服吗?”
“也没什么,就是有点冷。”陆瑾瑜有点不好意思,在这个一年之中最热的季节里,她觉得自己竟然会冷有点离谱。
“也许是因为突然下了大雨,温度低了一些吧。”陈玄牵过陆瑾瑜的手,果然发现她的手此时有点冰凉。
贴在嘴巴呼了一口热气之后,陈玄小声说道:“怎么就这么怕冷呢?我们刚好互补,我这人不怎么怕冷,就只是怕热,天气一热我就受不了。”
陆瑾瑜纳闷的说:“我也不知道啊,其实我的身体很好的,从小到大也不怎么生病,唯独有一点,就是特别怕冷,冬天的时候就不用说了,就算是夏天,忽然之间的降温也会让我觉得特别冷。”
感受着陈玄呼出的热气,陆瑾瑜的手总算不那么冰凉了。
自从大婚之日到现在其实才过了半月时间,可由于他们两人早就习惯了彼此之间的相处,所以倒也没有任何的不自在。
陈玄有些担心的说:“要不我衣服给你穿吧,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的。”
“不要,说点其他的事,说不定我一分心就不会觉得冷了。”
“其他的事?”陈玄迟疑一下,旋即请教道:“你觉得在一间密闭的大殿之中,而且外面有非常多的人在严密把守着,你能不能在不惊动任何人的前提下,偷偷拿走大殿之内的一个东西呢?”
陈玄下意识的就想起了之前准备的要伪造祁王偷盗玉玺证据的事,可那种事对于陈玄来说似乎有些超纲了,之前他都是根据已经的线索来查出嫌疑人的,这次却是已经知道了明确的嫌疑人祁王,由于找不到详实的证据,所以就准备用伪造的手段来制造出一份证据出来。
不过也不能凭空乱来,得让别人信服,那就必须得切合实际。
如此一样,有些地方就不得不请教一下陆瑾瑜这个武林高手了。
陆瑾瑜不假思索的说道:“这很简单啊,你说的应该就是玉玺被盗之事吧。皇宫大殿虽然我没有亲自去过,但是我可以想象那一定是非常高的吧。周围的守卫再严密,高耸的屋顶上总不会有人把守吧。如果有人想要盗走玉玺,我想他一定是从屋顶上翻进去的。”
“屋顶?”陈玄想了一下,从屋顶悄悄进去的确是不会惊动任何人的,可在拿走玉玺之后呢?盗贼从屋顶离开,那么屋顶上肯定会有被破坏的痕迹。
倘若是寻常百姓家,屋顶的瓦片被扒开倒的确不算难事,可那时皇宫啊,陈玄不懂建筑,也不知道皇宫大殿的屋顶上到底是什么构造,是不是也可以非常轻易的就能被扒开,就算屋顶被破坏了,那盗贼能不能恢复原样呢?应该是不能的吧。
如果盗窃者真的是走屋顶进去的,那么今天这一场雨下来,大殿之内肯定会漏雨的。
可就算漏雨了又能怎样呢?最多只能证明盗贼入室的方法而已,好像和祁王也联系不到一起吧。
想要让玉玺被盗和祁王联系在一起,那么就不能让盗贼走屋顶。换句话说,就算凶手真的是走屋顶了,也只能矢口否认,并且给盗贼重新‘规划’出一条路线出来,并且这条陈玄为他特意制定的路线要能够和祁王扯上关系。
想着想着,陈玄不由得苦笑一声,自己最初的理想不是要调查所有案件的真相吗?怎么到了现在,自己竟然无比认真的琢磨起怎样构陷他人了?
不过这也算不上是构陷,已经有证据证明玉玺的确是在祁王手中了,自己的行为充其量也只能说是在伪造一份证据而已。
祁王本就是幕后指使者,自己也只是想把这一切都揭露出来而已,这样想下去,陈玄的心中好受了不好。
“陈玄,这雨什么时候才能听啊,我有点饿了。”
思绪被拉回,陈玄笑着说道:“等会我们还是冒雨冲回去吧,只要到了集市上,买把伞不就可以了吗?好久都没有下过雨了,这雨今天应该是停不了了。对了,回去我给你做一顿好吃的。”
“你做?”陆瑾瑜的身子下意识往后缩了缩,陈玄有多少斤两她还是非常清楚的,去年流落到荒村时,陈玄曾经兴致勃勃的煮了一只鸡,结果就像是煮了一锅屎差不多。
往事历历在目,陆瑾瑜苦笑着说:“使不得使不得,不劳你做吃的了,我回府后随便吃点什么就可以了。”
“嘿,你要这么说的话,我今天还非做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