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他刚刚所说,祁王在四处都有布局,换句话说,四处都有祁王的眼线,甚至连全天下的赋税都被祁王暗地里抽了许多,明面上是因为各种各样的缘由而交不上税,可实际上这些事背后都有祁王的身影存在。没人知道这个当今天子的小叔到底已经掌握了多少钱财。也没人知道像之前在渝州城那样的军械所到底有多少个。
当今天子已然被架空,甚至连可以完全信的过的人都很少。如果祁王真的忽然暴毙了,那么接下来必然会是彻底的大乱。
想必祁王深知当今天子的温厚习性,这才敢有恃无恐的四处走动。因为虽然当今天子非常想要除掉这个实权王爷,可为了稳住局势,又成了第一个不想祁王遇到意外的人。
为了彻底打消陈玄的疯狂念头,陆沉一字一句的说:“兄弟啊,你可千万别冲动,你要是这么做了,我敢保证,今天在场的所有人恐怕都活不成了。”
这么严重?陈玄的确是不了解具体的局势,所以也只是提个建议而已,不过既然后果真的如此严重,那当然不能随便乱来了。
陆老爷子平日在陆府里自然都是真性情,可现在他表面上的功夫那可是相当不错的,即使是看到祁王来了,老爷子也几乎是没有任何停滞的迎了上去,无比亲切的寒暄起来。
看他们两人这架势,要是不了解实情的外人,恐怕还以为他们是多年的旧识呢。
再看看陆沉,倒也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物,虽然平日里荒唐了些,可到了这种场合,竟是一点差错都没有。
陈玄也不明白一个平时整天混迹于各大青楼,甚至连他瞧上眼的女子叫什么名字都不清楚的花花公子,现在竟然能把所有客人都记得清清楚楚,或许这就是天赋吧。
来了的客人都已经入席,而那个最尊贵的客人还没有到。不过既然皇上都说了他会来的,那自然不会有假,可能是不想太过高调而已。
而陈玄和陆沉父子都在门口等待着...
当那日的‘黄公子’再次出现时,陈玄都想狠狠的扇自己一个巴掌。就这气质,怎么可能只是一个太监呢?
陈玄何曾遇见过这种大人物,在他的想象里,应该是得磕头吧?不过看看身旁的陆家父子都没有动静,陈玄也不好太过突兀。
陆沉父子正准备行大礼之时,陈玄也准备有样学样。而皇上笑着拦下了他们。
“好了好了,这里又没有外人,你们无须行礼的,对了陈玄,我今天依旧是黄公子啊。”
如此身份的人和自己打趣着,陈玄立刻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这就是当今天子吗?这也太好说话了吧。
随后,又有几个侍卫抬着一个大箱子走了进来,看他们有些发红的脸色,这箱子里的东西一定很重。
“那天我说了要备份厚礼的,可想了很久也不知道该送什么,就随便送了礼物过来,你们可不要嫌我小气啊。”
在众人一起谢恩时,皇上又特意叮嘱着说:“对了,这礼物你们可千万不能随便打开啊,到了我让你们打开的时候,你们才能打开。”
能被四个壮汉气喘吁吁的抬进来,又被天子特意叮嘱千万不能随意打开。陈玄暗自琢磨着,这里面肯定是一块巨大无比、浑然天成的玉石吧?把这玩意要是精雕细琢出来,可肯定是老值钱了。
与暂时掉到钱眼里的陈玄不同,陆家父子倒是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想来也是,这种人家应该也不稀罕这玩意。
在拜完天地之后,按照风俗,陆瑾瑜独自回了房,而陈玄则和这些人应酬着。
喝酒是少不了的,可陈玄又不是什么太耿直的人,他可以说是能少喝就尽量少喝。
他的脚底下甚至已经汇聚成了一个小水洼,不知道多少杯酒都被他以这种方式倒在了脚底下。除非是没有机会,他才会勉强的喝下杯中之酒。
陈玄随意的和陆沉坐在一张桌子上,他一人就把同桌的这些在京城中身份相当不低的达官贵人全都灌醉了。
陆沉含糊不清的说:“兄弟,哥真是没...没想到,你的酒量这么好啊。”
“这才哪到哪啊,陆兄,你要是不行了,可千万被逞强啊。”
“废话,我怎么可能不行?来,我非得把你喝趴下不可,让你今天连洞房都费劲。”
陈玄也不拒绝,碰了杯之后,陆沉一口干了,而陈玄则是又把酒倒在了脚下。
酒席彻底散去之时已经到了傍晚,而奋战一天的陈玄却只是有点微醺而已。
在回房之前,他特意去厨房准备了些吃的,虽然他不饿,可他也知道房里有一个人此时肯定饿得够呛了。
嘴里一直念着各种菜名的陆瑾瑜用手紧紧的捂着肚子,这是要把她饿死吗?
不过当陈玄亲自端着饭菜进来时,陆瑾瑜立刻跑上前去。
陈玄酸溜溜的说:“没想到在你心里我都没有这些吃的重要,太伤心了。”
陆瑾瑜狼吞虎咽着,结结巴巴的说:“水,水,吃的太急噎着了。”
等到陆瑾瑜吃饱喝足之后,她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满足的笑容,不过当她抬起头时,却发现陈玄正紧紧的盯着她看。
她下意识的擦了擦自己的嘴角:“怎么了,我脸上沾到东西了吗?”
“没有,我只是在想,从今以后我就被你俘虏了。”
“哈哈,那你就放心吧,我一定会优待俘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