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打着哈欠揉着眼睛出了房门,他看到陆瑾瑜也是差不多的状态。
只见村长正拉着脸对昨日他们去拜访过的那个中年木讷男子说话。而那个有些内向的汉子一直低着头连连称是,等到村长说的差不多了之后,他才抬起头红着眼睛哑着嗓子说:“村长,那你得帮我想想办法啊。”
瞧着好像是出了什么急事,要不然这中年汉子也不可能会如此放低姿态,陈玄立刻上前问个明白。
那中年汉子看到陈玄后,更是羞愧的说不出话来。村长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唉,我昨日给他叮嘱过好几次,让他这几天不要喝酒,一定要照看好自家孩子,谁知道他酒瘾这么大。”
陈玄心中有一个不好的念头升起,他皱眉问道:“孩子出事了?”
不但是村长叮嘱过他,陈玄更是叮嘱过他好几次,中年男子知道自己理亏,看样子颇有打碎牙齿往肚里咽的想法。他有些烦躁的摇了摇头,无力的说道:“算了,这事就不麻烦大家了,说不定只是孩子贪玩而已。”
中年男人转身就走,村长冷哼一声,最终还是在中年男人即将走出自己家大门的时候,村长大喊一声叫停了他的脚步。
“老六,你现在还置什么气。你家那小子是什么性格我这个做邻里的会不知道吗?那么懂事的孩子会在这个时候出去贪玩?”
老六连忙转身,面露绝望的说:“那我还能怎么办?”
“这样吧,我发动村民们帮你找找,你也别瞎着急了,赶紧回家去等着,说不定孩子还真的有可能自己回来呢。”
老六用手背胡乱擦了擦眼睛,“那麻烦你们了,我就只剩下这一个亲人了,你们一定要找到他啊。”
“哼,知道就这一个宝贝儿子,晚上还喝那么多酒。”
村长忍无可忍又指责了几句,老六涨红了脸想要说点什么,陈玄走到他的跟前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听村长的安排,你先回去吧。”
将老六送走之后,村长有些失望的说:“这个家伙之前受了打击,没事就喜欢喝点酒,昨天晚上又喝多了。他倒是好好的睡了一觉,可是醒来之后发现孩子没了。”
“村长,麻烦你先让人去河边找找有没有什么痕迹,昨夜没再下雪,要是有痕迹的话,很容易发现的。”
“好,对了,怎么不见李修远呢?”村长四周看了一圈,经过老六这么一闹,家里的人基本上都醒了过来,唯独没看到李修远的身影。
在没有查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前,陈玄为了避免引起村民们的互相猜忌,只能胡乱应付道:“我们昨天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我便让李修远去跟进了,他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了。”
“查到了?那就好那就好。”村长被近日以来接二连三的事情打击的有些手足无措,在某种程度上来说,陈玄一行人为自己排忧解难了不少。
说话之间,李修远也打着哈欠回来了,陈玄二话不说就把李修远拉到房间里去问话,陆瑾瑜犹豫了片刻也跟了进去。
村长叹了一口气,老六的孩子说不定也遭了毒手,事情已经失控了,他将自己的大儿子招呼了过来,有些无奈的吩咐道:“雪停了,你再去县衙门一趟吧,已经死了这么多人,官府要是再不来人的话,谁知道还得死多少人呢。”
房间里,陈玄关上房门后急忙问道:“怎么样,昨晚秋容家里有没有什么动静?”
“没有啊,我去了之后没多久,就发现那女人灭灯睡觉了,然后就这样过了一整夜。我可一刻都没睡啊,真是这样的。”李修远生怕陈玄会误会自己睡着了,所以特意强调了几句。毕竟以前陈玄的判断通常都是非常准确的,他要自己去跟踪的人,那通常就是真的有问题。可是昨夜自己监视的这名叫做秋容的女子确确实实是没有发生任何动静。
“你紧张个什么,你做事我放心啊小李子。”陈玄有模有样的在李修远的肩膀上拍了拍。
“你叫我什么?陈大人,你能不能别随便给我起名字啊,咱们三个人里面我年龄最大,你们不尊敬我就算了,还整天捉弄我,给我瞎起外号,这样真的好吗?”
“是挺不好的,好像有点侮辱小李子这三个字了。”陈玄心中嘀咕了一句。
“行了,你也一宿没睡,今天就好好休息,别出去乱跑了。”
“好。”李修远的确累得够呛,不过在目光扫过陆瑾瑜的脸颊时,忽然像是发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陆姑娘,你的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
“什么?”陆瑾瑜用手抚上自己的脸颊,她想起来这不就是陈玄昨晚干的好事吗?不过这事不太合适对李修远讲,她犹犹豫豫的说:“我的脸啊,对了,昨晚在林子里吃东西的时候,有一只野狗抓到我的脸了,所以有点发青。”
“哦,没想到你还怕狗啊。”李修远随即不再纠结此事。
“我当然不怕狗了,不过就是一只畜生嘛,饶他一条狗命也无妨。”说罢,她还得意的朝陈玄瞪了一眼,不过陈玄丝毫不为所动。
自己骂他是狗,陈玄却连一点表示都没有,陆瑾瑜觉得自己一个人骂也不是很过瘾,便想着赶紧离开这里。
当然她急着离开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李修远把鞋子脱了。
陈玄拉住陆瑾瑜在她的耳边轻轻说了一个字,然后只见陆瑾瑜满脸震惊的走了出去。
“你和她说什么了?怎么把陆姑娘吓成这样?”
“管你屁事,赶紧睡觉。”陈玄捂着鼻子说道:“对了,谢谢你昨夜还特意给我们留了那么多干柴,也是从村民家里抱过来的吧,真是有心了。”
李修远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直到陈玄转身走出几步了,他才在身后大声说道:“陈玄,那些柴火不是我抱过去,那是本来就在林子里的,而且用一些茅草盖着,所以才没有被打湿。”
“真不是你找来的?”
“不是啊,我撒这个谎干什么?”
陈玄脚步缓慢的走了出去,有人刻意在林子里藏了干柴?这是什么目的呢?
陆瑾瑜看见陈玄出来了,立刻捂着嘴大笑着对陈玄说:“我说你这人真的是好不要脸啊,我还从来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人呢。”
之前,陆瑾瑜在房里说自己的脸是被野狗抓了,然后陈玄就贴着她的耳朵说了一个‘汪’字。这是直接承认自己是狗了吗?
陈玄板着脸说:“你到底在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啊。汪。”
两人来到了老六的家中,果然,刚一进屋就闻到了一股非常浓郁的酒味。走进房里一看,老六显然是从村长家回来之后又喝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