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她明明觉得我好看。”
“你胡说,是我我好看,你们几个丑八怪”
“你说谁丑八怪卧槽”
“夫人是我的打死你”
“你掐我头发,啊啊啊,我花了四个小时做的发型”
证人栏里几十个美男子大美女硬生生打起来了,掐脸抠鼻抓头发
场面顿时一片混乱,法警们一拥而上拉人,但被煽了好几巴掌席位上,三边的席位都沉默了。
再看当事人公爵夫人,似乎也有些懵,表情特别一言难尽。
其实现在扶川想的是我还准备了很多证据跟手段的,怎么就你们就自己打起来了。
而且不知道是谁的胸罩飞出来,落在了总庭长的桌子上。
总庭长“”
还有耳坠,发卡,高跟鞋一一落在众人桌子上,有大法官脑袋挨了一增高鞋垫。
万恶啊,这法庭禁奥,躲不开啊
气死个人卧槽
总庭长这辈子就没见过这样的事,怒极了,啪啪啪敲了好几下法锤,勒令把这群人给拉下去关起来。
总算安静了。
总庭长深吸口气,平复了从业五十年以来的涵养,平静且威严问控方大律有什么要说的。
大律扯下头上的口红,一脸无语,“我只认为这些人证的供词虽然存在矛盾,但难以否决他们曾经跟公爵夫人存在不轨关系,我们有其他实质证据。”
总庭长又问扶川有什么想说的。
扶川“这个案子我没什么可说的,我想说的是另一个案子。”
“我的dna报告出来了吧,证明我非江雍沐之女,无权享受当年联姻婚约允诺的产业继承,这点我认,所以我拿到了另一份基因报告。”
她随手把报告甩到总庭长的桌子上。
但江雍沐脸色倏然难看,甚至有几分难以置信他没想到这人有其跟江语情的基因报告。
只能说江时镜在很早的时候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并为自己做了准备。
“这上面显示我是江氏江语情也就是我姑姑的血脉,虽然婚姻产业继承协议无效,但我可以从继承法合理继承她的一切产业,理论上,我拿到的产业是合理合法的。”
“另外,因为我非江雍沐这一脉之女,在他还没死且又未分配家族管理权给我的情况下,我并不具备大贵族法中的宗法继承人身份,也只有经济产业权,但现在因为我是江语情那一脉唯一的孩子,我可以继承源自她的宗法权对了,江氏诞生之初,因为始祖跟精灵族生命精灵一脉精灵公主阿蒂法殿下缔结婚约,公主身份贵重,血脉上高于江氏,按血脉法,定后世子孙继承权必以精灵族沿袭下来的嫡系分脉权继承,也就是当年江雍沐,江语情跟江雍和三人平等继承宗法权,其后代顺位继承各自的宗法权。”
“那么,现在我应当具备三分之一江氏宗法权。”
“我那倒霉的、可怜、明明最优秀却失去了江氏家主之位的小舅舅也握有三分之一宗法权。”
她说到这里的时候,反手拿捏了一枚徽章,徽章释放绿光。
绿光凝聚出一袭灰色西装三件套的江雍和身形,他站在栏杆前,静静看着江雍沐。
四目相对,江雍沐眼底森冷,拳头攥起,“三弟,好久不见。”
江雍和单手撑着栏杆,一手插兜,高挺身姿因微躬,宛若鹤弓,峻而犀利。
“又是二比一,大哥,这次轮到你出局了。”
江雍沐“我倒是没想到你会被她说服,看来你这些年的恨意也不过是伪装,小瞧你了。”
江雍和微笑“你应该很清楚,二姐当年选你,是觉得你仁慈良善,我反思了多年,发现你真的是足够仁慈,但凡我是你,江时镜这臭丫头活不过三年,可你倒好,既不能以情感哄骗奴役,非要让她明白你对她的养废之心,又在发现养废失败后不能下狠心杀掉她,你一再犯错,我倒觉得当年二姐的选择没错。”
杀人诛心。
连着江雍沐跟江时镜一起埋汰,也尽显这位江家老三的冷酷无情。
不过扶川倒是不太在乎,神色一点变化都没有。
此人风姿实在惑人,站在公爵夫人身边,各自相映,竟让人觉得这才对得起当年阿蒂法公主殿下的血脉。
就是心性之残忍,一点都不像精灵。
江月初冷眼看着这一切,又看向自己父亲,看到了他的动摇跟挣扎。
江雍沐这一脉人数众多,子嗣不少,闻言都躁动了。
愤怒,恐慌,茫然。
但更让他们惊恐的是他们曾经的大姐姐用冷酷平静的语气说“大舅舅,我们母女可以赋予你权力,亦可以夺走你的权利。”
“但我如果是你,会选择自己退出毕竟,如果真要厮杀,你应当清楚您的外甥女跟亲弟弟都不会像您一样仁慈,谁能确保您的妻女子嗣会以什么原因挂掉”
公正威严的法庭上,公然上演了南部最大贵族体内部的血亲屠戮跟权力争斗,明明不动兵刃,却又让人觉得残忍无比。
公爵夫人说的话轻描淡写,但眼里没有半点对那些血亲的眷顾之情。
她是真的会杀。
而江雍和也一定会杀。
也许他们说的对的,看似反派残忍的江雍沐反而是最仁慈的一个,因为他退让了。
他不能让自私亲眷死于同族之人,也不能让江氏内乱。
他始终希望能平稳过渡权力,包括当年说服江语情对江雍和的背刺,又企图兵不血刃把江时镜剔除江家权力他承受不起损失,并无野性。
但江家偏偏有两头最狠的恶狼。
他目光扫过江时镜后面的黑压压权贵这些人的眼神坚毅,没有半点被威逼的意思。
为什么
他站起来,脱下了戒指,平静道“我一直以为你死后,这些人会如乌合之众另改门庭,直到此刻之前,我也一直以为自己成功了,但现在看来,很早以前你就已经拿捏了他们的致命把柄。”
“活人永远存在背叛的可能性,但死人不会。”
“你的确比我更擅长权柄,一点也不像你妈妈。”
明明没教过,却无师自通,这就是天赋吧。
江雍沐的语气冷漠,像是在闲谈家事,但的确放下了权柄,把戒指扔给了江雍和。
江氏的权力,就这么轻描淡写,兵不血刃移交了。
一如当年。
碍于江语情的选择,江雍和再愤怒委屈也没办法出手反抗,只能远走军部,现在,江雍沐体会到了被人拿捏的滋味。
江雍和拿到戒指后,佩戴了,然后看向总庭长,“之前的控诉,取消。”
只能取消啊,因为提起控诉的江雍沐不是家主了,他已无权对江时镜发起控诉,于是这个案子直接废掉。
总庭长手指点了下,选择废掉案宗,但剩下还有一个案子
江雍和为人冷酷,看了扶川一眼,冷漠极致,“自己的破事,自己解决。”
扶川“我也没让你出手,你着急你先走,我没留你,不过基于血亲情义,小舅舅你万万保重自己,别死在战场上,不然我还得继承江氏,怪不好意思的。”
狼狈为奸抢夺权力,但彼此间的裂缝显然很大,毫无情义。
江雍和都懒得看这个黑切黑的外甥女,直接走了。
虽然江雍和走了,但浮空似野其实是紧张的,因为今日发展显然脱离控制江雍沐竟让江时镜拿到了江语情的基因比对报告,让她走继承法拿到了权力,还
真是没有半点掌权人的杀伐果断
以前高看他了。
浮空似野心中不满,但也下意识看向自己的父亲浮空椋祐。
后者神色不显,也不知在想什么。
把江时镜剔除江家权力是不可能了,也只能中断其在浮空氏族的身份斩断浮空似云的助力。
所以
总庭长正打算继续这个案宗审判。
大门推开了,一个人到来,风尘仆仆的,拉扯了下领带,走上台阶,目光一扫,忽说“看来来晚了,但也可能刚好。”
“针对我这位夫人的指控,其实是误会。”
“那些小年轻,是我安排给我夫人的。”
扶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