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威军的将士们先前在战场上抓了一万五千多名俘虏,从中挑几个不服管教、爱闹事的活埋到桥墩下面,祭祀河中的凶神恶灵们,祈求可以顺利施工,这不是什么难事。
可是秦锋不想这样做!
是慈悲为怀,不忍心活埋俘虏吗?
非也!
秦锋号称玉面人屠,自从出道以来,杀戮不计其数,活埋人只是小把戏罢了,更残忍的事做的多了,根本不在乎几个俘虏的性命!
秦锋真正担心的是:上行下效、伤害无辜!
要知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如果今天用打生桩的办法,将桥墩架设起来了,这事情肯定会传播出去,闹的榆林镇人人皆知,甚至是西北地区人人皆知。
如此一来,人们再遇到类似的情况时,第一反应肯定是:效仿秦将军,打生桩……用活人祭祀凶神恶灵,保佑工程顺利进行!
问题是,谁又能够保证,每一次打生桩都有俘虏、死囚可用呢?
如果没有俘虏、死囚可用,又必须打生桩,是不是就要伤害无辜者了呢?
到时候,会有多少穷苦百姓家的孩子被人用几两碎银买走,进而变成打生桩的牺牲品,又会有多少人家的孩子,在单独玩耍时莫名失踪……这才是秦锋真正担心的事情!
因此上,打生桩这种残忍的秘术决不能再用了,而且要在世人的观念中将其彻底毁掉才行。
如何彻底毁掉呢?
秦锋略加思索,很快就想出了一个办法,而后开口道:“熊大!”
“卑职在,大人有何吩咐?”
“立刻回营,调五十门神威将军炮过来,多带一些炮弹!”
“遵命!”
熊大答应一声,催马返回大营,很快就将大炮调来了。
而后按照秦锋的命令,五十门大炮在岸边一字排开,装填好火药和炮弹,并将黑洞洞的炮口全部对准了都斯图河!
看到这一幕,周围的工匠、民夫们全都面面相觑,不知这是要做什么,又不敢上前询问,互相嘀咕了一下,而后公推德高望重的大匠师—贺良才打探一下情况。
贺良才推脱不过,只好勉为其难的走了过来,而后小心翼翼的询问道:“副总兵大人,您这是要……”
“哦,你之前不是说桥墩未能立起来,乃是河中有凶神恶灵作祟的缘故吗?
本副总兵准备以炮轰之,给河中的凶神恶灵们一点厉害尝尝,将其全部驱散掉,如此一来,不就能顺势施工了嘛!”
“啊,以炮轰之……不可……万万不可……副总兵大人,您这样做是会触怒神灵的……是会引来大灾大祸的啊!”
“哈哈,别说是小小的凶神恶灵了,就是阴曹地府的十大鬼王、十大阴帅、八大鬼将……一起来了,本副总兵亦是无惧,来人啊,开炮!”
“遵命……开炮……轰……轰!”
得知秦锋要炮轰神灵,贺良才顿时吓的脸色大变,差一点瘫坐在地上,而后连忙出言劝阻,还搬出了灾祸之说。
可是秦锋毫无畏惧,抽出腰间的逆鳞宝刀,用力向下一挥,下达了开炮的命令!
霎时间,五十门神威将军炮一起开火,其声惊天动地、响彻云霄,密集的炮弹落在河面上,顿时炸起了一道道高高的水柱,而后落回河面上,砸的水花四溅、咚咚作响!
连续十二轮猛烈的炮击之后,秦锋这才下令停火……再看都斯图河的水面上,浮起了大量的鱼虾鳖龟,都是被炮弹活活震死的!
其中有一只老鳖,足有八仙桌面那么大,鳖甲又黑又厚,上面的年轮一圈套着一圈,密密麻麻的难以数清,说明很是有些年头了。
老鳖比较倒霉,被好几块炮弹碎片同时击中,鲜血染红了一大片河水,鳖尸则漂到了河边,被一大丛水草纠缠住,并被秦锋锐利的目光看到了,而后情不自禁的舔了舔嘴唇。
“熊大,看见那只老鳖了没有,捞起来、带回去,今晚上熬汤吃,大补的好东西啊!”
“遵命!”
“贺匠师,炮击已经结束,你可以带人继续架设桥墩了!”
“副总兵大人,这个……这个……”
“嗯,你敢违抗军令不成?”
“不敢、不敢……小老儿万万不敢违抗大人的军令……小老儿这就带人架设桥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