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是衙门中人,请阁下帮忙,自然是衙门中的事了,楚洪、楚梦溪父女的案子你知道吧,现在情况如何了?”
“这个案子我知道,十一天之前,宋飞扬到衙门中检举,说是楚家私藏火器,知县大人闻讯之后,派齐捕头带人到楚家进行搜查,结果真的搜出了十几支火铳,还有一大桶火药,而后以私藏火器的罪名,就将楚家父女二人抓了起来,关入大牢之中。
关押的事是我亲自安排的,一个关在男监天字三号,另一个关在女监地字八号。
之后知县大人升堂审问,在大堂之上,楚洪一个劲儿的喊冤,说自己是被人栽赃陷害的,可是人证物证俱在,楚洪就算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啊!
不过华池县的人都知道,楚洪是有名的大善人,而且家境殷实,吃喝不愁,这样的人又岂会私藏火器,图谋不轨呢?
此事肯定另有缘故,知县大人也准备好好审查此案,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如实说,不准隐瞒,否则后果自负!”
“是、是,知县大人认为此案疑点颇多,准备好好审理一番,可是三天前的晚上,唐千户突然来到县衙中,和知县大人在后堂中交谈了一番,言语之中,催促知县大人速速结案,定楚洪的死罪,再将楚小姐贬为贱籍、充做军妓!”
之前民间就有流言,说楚家父女入狱之事,是被宋飞扬、唐世荣这两个坏蛋一起栽赃陷害的。
如今唐世荣亲自登门,逼迫县令定罪结案,由此可见,之前的流言并非空穴来风啊!
“你家知县大人如何回复的?”
“我家知县大人还是比较正直的,不愿草菅人命,可也不敢得罪了背景深厚的唐千户,只好言语糊弄一番,暂时将事情拖住了;可是这个案子的确难办,人证物证俱全,若是没法证明楚洪的清白,早晚还是难逃一死啊!”
说话间,胡成叹了一口气,显然对楚家父女二人的遭遇很是同情。
另外吗,胡成很好奇,这几个黑衣蒙面人询问楚家父女的案子做什么,莫非他们是楚家的亲朋好友,来询问消息的?
可询问消息,也用不着这样子吧?
“胡牢头,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今天我们前来,就是想请你帮个忙,将楚家父女救出来!”
“啊,楚家父女的案子太棘手了,知县大人都没有办法,在下只是一个小小的牢头,那有本事将这个案子翻过来啊,这个忙,在下实在帮不了!”
“呵呵,让你把案子翻过来,你自然是办不到了,可让你用点小手段,将楚家父女从牢房中弄出来,想来不是什么难事吧?”
“啊,这个嘛……”
胡成不禁大吃一惊,没想到这几个黑衣蒙面人的目的,竟然是让自己从大牢中将楚家父女偷出来。
说实话,自己身为牢头,在大牢中一手遮天,将两名犯人偷偷的弄出来,自然是可以做到的。
问题是,大牢中丢失了重要犯人,身为牢头,自己是要被治罪的,轻则挨一顿板子,而后流放充军,重则直接人头落地,妻子儿女也会受到牵连。
为了救别人,将自己一家子都搭进去,这种事傻子才做呢!
可不答应的话,自己和家人们只怕同样是性命难保,怎么办,怎么办?
正当胡成左右为难之时,坐在对面的黑衣蒙面人掏出了一个小包袱,打开之后,里面竟然是码放整齐的金锭。
“按照大明律法,丢失囚犯,乃是重罪,不过请放心,只要你将楚家父女救出来,我担保你平安无事,还会付给你一大笔报酬,这一百两黄金是定金,事成之后,我会再给你一百两黄金,还有一套车马,以及各种应用之物。
有了车马和黄金,你可以带着妻子儿女离开华池县,到别的地方去,改名换姓,做一名富家翁,从此吃香的、喝辣的,快活度日,这不比你做个小小的牢头强上百倍吗?”
“嘶!”
看着眼前黄澄澄的金锭,胡成的心脏一个劲儿的狂跳起来,自己一年的俸禄不过是二十多两银子,再加上一些灰色收入,也不过是四五十两罢了。
二百两黄金,就是二千两银子,足够自己挣上一辈子了,甚至一辈子都挣不到这个数目。
如果真得到这些黄金,离开华池县,到别的地方当个富家翁,的确比当个小小的牢头强多了!
问题是,想将楚家父女从大牢中偷偷弄出来,可是非常冒险的事情,如果中途出现差错,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退一步说,就算自己真将人弄出来了,这些黑衣蒙面人真的会遵守承诺吗?
他们会不会出尔反尔,非但不给自己黄金和车马,反而杀自己一家人灭口?
……
犹豫之际,对面的黑衣蒙面人突然冲了过来,捏开胡成的嘴巴,扔了一颗黄色药丸下去,强迫其吞下。
“听好了,刚才给你喂下的是一种毒药,叫做三尸脑神丹,里面藏有三种剧毒尸虫,人一旦服下之后,若是五天之内没有解药,丹中所藏尸虫便由僵伏而活动,钻而入脑,咬啮脑髓,痛楚固不必说,还会行事狂妄颠倒,见人就咬,比之疯狗尚且不如……最后浑身溃烂、痛苦无比的死掉!
不过你不用害怕,只要五天之内,你将楚家父女从大牢中救出来,我不仅给你解药,还会将另外一百两黄金奉上,让你和妻子儿女们团聚,去别的地方做富家翁,何去何从,你好好思想吧!
好了,我们要走了,如果你想好了,就在城东—火神庙后面的右侧第七块青石板下留张纸条,咱们以后就用纸条互相联系!”
说话间,黑衣蒙面人解开了胡成身上的绑绳,而后带领两名同伴迅速的离开了胡家,消失在夜幕之中。
胡成则瘫坐地上,汗出如雨,陷入了沉思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