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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之后,诊治结束的黄郎中,怀揣着二十两银子的诊费离开了大院,而后坐着骡车返回自家医馆。
那知走出没多远,就被几名青衣家丁拦住了道路,简单的交谈过后,家丁们带走了黄郎中。
带到那里?
高家大院!
高家大院位于花马池城的西南角,占地足有五十亩大小,里面亭台楼阁、错落有致,树木葱茏、花影重叠,论起奢华程度,比之公侯府邸毫不逊色!
家丁们没有走正门,而是从后脚门进入大院,接着将黄郎中带到了一间装饰华丽的书房中。
书房内坐着一名三十多岁、体型微胖的男子,身着华服、遍体金玉,正是高家二公子—高兆瑞。
另有一名体型消瘦的中年男子站在旁边,乃是高兆瑞的心腹人—大院二管家—刘有忠!
黄郎中自然认识高兆瑞,连忙躬身行礼道:“小老儿见过二公子,不知二公子唤小老儿过来,有何吩咐?”
“黄郎中,你刚才去给秦将军看病了?”
“正是!”
“秦将军得的什么病?”
“主要是水土不服,导致脾胃不和、气血两虚,进而上吐下泻、高烧不退。
另外吗,秦将军的脉相如豆、摇摆不定,似乎是受到了一些惊吓!”
“受到惊吓?”
二公子—高兆瑞有点惊讶,秦锋远道而来、水土不服,进而生病,这是符合常理之事,至于说受到惊吓,普天之下,什么样的事情,能惊吓到双手血腥、杀戮无数的的玉面人屠呢?
“啪……姓黄的,你敢欺骗本公子,秦将军是不是根本没病?”
“噗通……二公子息怒,小老儿就是长了十个脑袋,也不敢跟您说半句谎话,秦将军真的病了,若是不信的话,您可以看看这个,这是医案、药方的副本,都是刚开的!”
在花马池这个地方,高家向来是一手遮天的。
二公子高兆瑞做为高家的实际掌权者,虽然没有任何官职在身,却比当官的权利更大,完全可以掌控一般人的生死。
见其拍案动怒,黄郎中吓的立刻跪在了地上,身体抖如筛糠一般,而后颤颤巍巍的从兜囊中取出了医案、药方的副本。
二公子高兆瑞接在手中,仔细查看了一遍,又看看吓的半死的黄郎中,微微点了点头。
“起来吧!”
“谢二公子!”
“黄郎中,秦将军的病情如何,大概多久能够治好?”
“回二公子的话,正所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秦将军的病情不轻,用过小老儿的药之后,估计快则半个月、慢则二十天才能完全康复!”
“何时上门复诊?”
“已经约好了,从明天开始,小老儿每日上门复诊一次,直到秦将军痊愈为止!”
“很好,记住了,你每次复诊结束之后,都来这里一趟,将情况原原本本的告诉本公子,不得有任何隐瞒!
事情办好了,本公子重重有赏,事情办差了,后果你是知道的,还有来见本公子的事情,不准向任何人透露,尤其不能告诉秦将军,记住了吗?”
“小老儿记住了、记住了,保准不告诉任何人,尤其是秦将军!”
“好了,拿着赏金回去吧!”
说话间,二公子高兆瑞使了个眼色,旁边的刘管家立刻掏出一个大金元宝,交到了黄郎中手里,后者千恩万谢,而后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
待黄郎中离开之后,书房内的主仆二人低声商议起来:
“老刘,依你之见,姓秦的真生病了吗?”
“回二公子的话,依小人看来,黄郎中不敢说谎,姓秦的真生病了,不过嘛,猛虎虽病,仍可食人,咱们切不可掉以轻心,还需小心防备才是,不过嘛……”
“不过什么,有话直说,不要吞吞吐吐的!”
“是,老奴想说的是,秦将军虽然行事凶狠了一些,但观其所作所为,并非不讲道理之人!
二公子若能登门相见,与其开诚布公的商谈一番,或许可以渡过这次的难关!”
“唉……太晚了,先前一念之差,以至铸成大错,事到如今,别说登门相见、开诚布公了,就是本公子负荆请罪、跪地求饶,只怕都难以活命,要想活命,只有放手搏一搏了,杀手都准备好妥当吗?”
“回二公子的话,已经准备妥当了,共计二十名杀手,都是重金收买的死士,随时可以出发!”
“很好,让他们立刻出发吧,这次一定要杀了殷若月和那个野种,只要姓殷的贱人一死,姓秦的没了内应,就翻不起大浪了。
到时候,本公子再以平息盐荒为条件,出面与其谈判,应该能换回一条活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