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生命的角度看，我们就是兽的一种，为了生存厮杀，为了利益纷争，你心存良善很好，可若是不懂得保护自己，那就是愚蠢。”

“师父的教诲，棠儿记住了。”

“丫头，你要记着，修行界最简单的道理就是争，不管你修得多圆满，实力多强横，该争的时候一定要争，你可知，虽然你是为师弟子中最优秀的一个，却也是为师最担心的一个。”

叶君棠脸色微红，“师父，师姐和师妹们天赋都比我好，我其实并不优秀……”

“不必过于自谦，你的天赋和上进为师都看在眼里，可你的性情之中却是有一个致命的缺陷。”

闻言，叶君棠沉默不言。

“拿你师姐来说，溪儿打小就是一个敢爱敢恨的性子，谁要是招惹了她，她必百倍奉还，至于全真，看似洒脱随性，什么都不在乎，可她活得通透，也知变通，最后是小小，性子偏执，为师还担心她为恶世间呢，所以根本不怕有谁会欺负她，唯独你，棠儿，你知道自己的问题在哪儿吗？”

“棠儿知错了……”叶君棠低下头，虽然她不明白自己错哪儿，但她想的是师父既然批评，那肯定就是自己错了。

“哎呀，为师不是说你错啊，你看看你，为师是想你不要太过顾及他人感受，你这处处为别人着想，便容易失了自己，今日我问了你师姐一个问题，现在我也问问你，如果有一天你离开了宗门，会选择做什么？”

叶君棠眨巴眨巴眼，看得出她此刻的反应比当时沈言溪的反应更加夸张。

虽然她只是抬眼看着自己，但眼中的慌乱和不安已经到达了极致。

她当即跪下，“师……师父，您……这是要赶棠儿走吗？是棠儿做错了什么吗？”

说着眼泪就不争气的滑落，她甚至本能的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韩无枫将她扶起，安慰道：“赶紧起来，哭哭啼啼的，都元婴境的大修行者了，走出去都能横扫一片，怎么还跟个小姑娘似的？”

叶君棠哽咽道：“可……棠儿就是小姑娘啊。”

韩无枫哭笑不得，“这个时候就知道顶嘴了？行了，为师不会逐你们出师门，只是问问你有没有特别想做的事情。”

叶君棠这才平静下来，“师父，棠儿没有什么特别想做的事情，好好修行，不给师父丢脸就是棠儿想做的事儿。”

“唉，除了这个呢？”

“没有了。”

“如果说，有一天灵虚仙宗不要你了……”

话还没说完，她眼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韩无枫没有再说下去。

“你这丫头也不是个哭哭啼啼的性子啊，别这样。”

“师父今天是怎么了？为什么总是问一些奇怪的问题？”叶君棠很是不安的问道。

韩无枫看得心疼，伸手抚摸她的脑袋，“为师不就是正常与你们聊聊嘛，怎么一个个都这么怕为师？”

“不是怕师父，想必师父也问过师姐同样的问题吧？她一定也和棠儿一样，生怕师父不要我们了。”

“你倒还挺了解她，到底还是一起长大的好姐妹啊。”韩无枫感叹道。

叶君棠摇了摇头，“不仅仅是因为这样，那是因为棠儿和师姐一样，我们没有别的地方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