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蔺仿佛被定海神针定住了一样,动也没敢动,女孩走到离他一步远的时候,立定,二人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的互相看了看对方,女孩啪的一下拍在了古蔺的肩膀上古蔺见巴掌过来的时候早已闭了眼睛,做好了挨一巴掌也是应该的准备。
“古医生,听说你是医院最帅最年轻有为的整形医生,我是慕名而来,只不过挂你号的人太多了,刚才我都中暑晕倒了。”女孩娇柔的委屈巴巴的声音在耳边说着话。
古蔺睁开眼睛,擦了擦额头的汗道:“最近天气是有些热,姑娘也要多保重身体。”把手绢放到白大衣的兜里,幸好是虚惊一场。以后一定多吃素少吃肉,多学习,少溜达。
定了定神问道:“姑娘想做什么?”
恩慈摸着自己的脸颊道:“最近感觉皮肤特别缺水,细纹都有了,我想注射透明质酸。”饶了一大圈,挨了三针,终于说出她的目的了。
古医生细细端详了女孩白皙的脸庞,细腻如水的肌肤数秒道:“本院可以注射,但是看姑娘年纪应该不大,结婚了吗生孩子了吗?”
古蔺问完这个问题,杭风霆的腿立马放了下去,双腿并拢,眼神灼灼的看着恩慈的侧脸。恩慈支支吾吾了半天,抬头大义凛然的说道:“结婚了,有两个孩子了。”说完嘿嘿的笑了笑。完了完了,这下为了拉个赞助剧本都跑偏了。回去之后她该怎么和柳诗月解释,杭风霆以后别说给她披外套了,估计见她面都得退避三舍了。
恩慈气鼓鼓地看着古蔺道:“古医生,打个透明质酸和结婚生孩子有什么关系?”
古蔺本着医生的职业道德素养说:“年轻女孩还是不要过早打生物制剂比较好。”
恩慈沉默了片刻,纤柔的手腕抬起拍了拍古蔺的肩膀道:“古医生不光医术高明,品德更是高尚,现在你这种年轻有为的医生实属罕见!”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了男子。
“杭恩慈,还请古医生尽早给我安排一下。我下个月有个同学聚会,我想美美的去参加。”说完用余光瞥了一眼杭大少,那厮坐的如雕塑般稳如泰山。
恩慈转身冲着蒲柳园轻鞠一躬,道:“今天多谢浦院长。”
蒲柳园眼神复杂,目光炯炯的看了看黄毛女子,怎么感觉这丫头和他记忆的女孩的眼神有些重叠。看了看沙发上的杭风霆。心里嘲笑自己想多了。
杭恩慈拿着手包,看了一眼杭风霆,慢慢退了出去,转身走进了楼梯间,她从手包里拿了一根烟点燃了,靠着楼梯的栏杆吐着烟卷。
“楼道内不让抽烟。”杭风霆站在楼梯口指着挨着地面的牌子道。
恩慈看了看英文写的nosmorking!又抬头看了看男人,心里怪道今天出门之前应该看看黄历……。
狠狠吸了一口,蹲下熄灭了,把烟头放在手包里面的一个小袋子里。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微低着头,咬了咬嘴唇,蓝色耳钉异常刺眼。
“昨天在首都机场碰见林怡晨了。”风霆说着话,细细观察着女人的表情。
恩慈睫毛闪了闪,微微攥了拳,看着杭风霆道:“我不认识此人,不知道杭少爷什么意思!”语气有些生硬略带些激动,起伏只在一瞬间。说完把头扭到了一侧,看着楼梯拐角处有一个小的蜘蛛网。
杭风霆也不知道他最近怎么了,他看着女人的蓝色耳钉道:“冯羽贺昨天和她在一起。”
……,恩慈痴笑了一声,转头看着风霆道:“和我有什么关系?”
杭风霆目光灼灼的看着女人,道:“你一点儿也不在乎吗?”
恩慈嘴角嘲讽上扬道:“杭少爷,您不忙吗?听说杭氏集团最近不太平,您有精力多管理管理公司……。”说完踩着她的平底鞋下楼了。
她要在乎什么呢?有什么事和人还是值得她在乎的?她甚至连她自己都已经不在乎了。
兜兜转转沧海桑田物是人非快七年了,在乎又怎样?不在乎又怎样?不是她的想留也留不住,不是吗!
天公不作美,下雨了,出了医院的自动旋转门,豆大的雨点砸在恩慈的身上,紧跑了几步,躲在了公交车站牌底下,还是有些雨水飘到身上,恩慈已经有些年头不坐公交车了,是以身上也没有零钱,今天出门好像手机也忘记放包里了。
雨下的越来越急,偶有一阵凉风窜出来,恩慈打了个喷嚏,遂把假发拽了下来,把自己的头发用手抓了抓,嗯,勉强能给脖颈后背挡一挡风。
站牌底下的人越来越多,恩慈手里拿着手包,假发掖在了腋窝底下,包里有一张红色的毛爷爷,恩慈本想用它破个例晚上吃一顿大餐,看来老天爷都在替柳诗月约束着她!
一辆出租车驶来,恩慈挥了挥手,出租车听了过来,一个孩子的啼哭声响起,恩慈转头一个母亲抱着一个很小的婴孩。
“喂!你坐不坐,快点!”司机不耐烦催促道。
恩慈看着年轻的女子道:“你孩子还小,你坐吧,快过来。”女子激动的张了张嘴巴,激动的话都不会说了抱着孩子赶紧坐进了里,给孩子紧了紧披在外面的外套冲着车子玻璃外的恩慈连连道:“谢谢谢谢……”车子愤怒的开走了,连带贱了恩慈一身水。这现在的出租车司机,真是争分夺秒啊!
叶时澜开着车,红灯的间隙他看到一女孩热心肠的给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让了出租车,内心对女孩竖起了大拇指。等他开车驶过站牌,他看到了他的“作茧自缚”。
他把车开到个可以停车的路边,下了车在后备箱取了伞往回疾走。
人越来越多,好不容易过来的出租车,恩慈却再也没有“抢的过别人”。
一阵风吹过,恩慈重重地打了个喷嚏,转身想借旁边大叔的手机给陈阿大打个电话,手臂被人轻握住,头顶多了一把黑色的雨伞。
恩慈回头,是叶时澜俊逸的脸庞。
“我开车送你回去。”霸道的命令的语气。
恩慈扑哧笑了,锤了男人一粉拳,“你怎么不早点过来!”撒娇怨怼的语气。
“得了便宜还卖乖。”时澜宠溺地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两人相携离去。
后面路口红灯处一辆高级跑车里一个男人眉头紧锁,有些意外的看着亲昵的挽着手臂两人。
副驾驶坐着的美人道:“阿霆,刚才是不是之前宴会上跟着羽贺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