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不敢。”
楚先生没有再说什么,来到酒馆门口,戴着斗笠,然后举步前行,淹没在烟雨之中。
楚先生刚离开,本来安静的酒馆立时有热闹起来,不过此时大家所谈论的不再是自己的那些个故事,而是都集中在了一个人身上,那就是刚才离去的那个“楚先生”。
“哎呀,要说楚先生,那真是好人哪!”
“谁说不是呢!这可是咱们县里最有名的人了,你们有没有听说啊?楚先生可是天上神君下凡呢!”
“我看假不了。县里谁不知道,楚先生有大慈大悲之心,有活人救命之术,有仙风道骨之气啊!”
“哎,段秀才,你这句话说到我心坎里了,除了神仙,谁有这样的本事啊!就说我的老娘吧,实话说,当年她身患重病,我可是找了不下十位有名的大夫,可是谁都无能为力,最后我还是从史老大那儿听说了楚先生呢!本来我没有抱什么希望,而一看到楚先生之后就更加没有信心了,那时候楚先生不过才十四五岁的样子。你们想想,这么一个小娃子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本事呢?就是那些老大夫可是都对我老娘的病束手无策啊!可是没想到,楚先生只是拿眼在我老娘身上一扫,然后探手号了脉,就把我老娘什么时候病的,有什么症状,说的是那叫一个准。就连我老娘自己都没有注意的地方楚先生金口一开,我老娘这才发觉,还真如楚先生所言啊!之后楚先生开了一副药,只三副,哎,大家听听,就只三副,我老娘就能下地走路,完全好了。你们说神不神哪!”这个人长了一脸的络腮胡子,长得虎背熊腰,腰间别着一把一尺长的刀。就是这样有着一副凶神恶煞般容貌的汉子,说起“楚先生”来,那叫一个崇敬啊!
“最让我敬佩的,就是不论富贵与贫穷,楚先生都是一视同仁。有一次我看见楚先生正在给一个唤了脑热病的乞丐开药,忽然来了一个穿着华丽的员外,那个员外仗着自己有钱非要楚先生先给他看,还说什么给是慕楚先生之名赶来看病的,如果看的好诊金足有十两呢!”
在场诸人一听到十两,眼中都献出一抹狂热,十两,那对于这些靠小买卖为生的底层人员来说可是天文数字啊!
“这事我也听说了,”另一个人接过了话茬,有板有眼的说道,“当时楚先生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看都没看那个员外一眼,仍然耐心为那个乞丐诊治。之后,那个员外又以武力相要挟,可是楚先生还是不为所动。那个员外无可奈何,只得气呼呼的甩袖而去。当时在场的人都对楚先生的为人赞叹不已呢。”
“嗨,刘师傅,胡三哥,你们可是有所不知了。”段秀才道,“那个员外其实并非是什么员外,而是咱们县的县太爷家的管家。县太爷家的老夫人患了重病,许多大夫都没有办法医治,那时楚先生的名声正盛,于是县太爷就派管家来请楚先生,这管家仗着自己是县太爷家的管家,对楚先生无礼,这才没能请动楚先生,最后无功而返。为这事县太爷狠狠的教训了管家一顿。之后,县太爷亲自来请,楚先生不计前嫌,急人之所急,赶赴县衙,将老夫人的病给治好了。就为这,楚先生和县太爷成了莫逆之交呢!这在我们这些文人圈子里可是一方美谈呢!”
“楚先生,真是大好人啊!”一个粗鲁汉子没什么文化,想了半天从嘴里吐出这么一声赞叹。
“楚先生之能是我辈楷模啊!”段秀才崇敬的冲着虚空拱了拱手,眼中充满了敬意。
外面的雨依旧在下着,这一片天但凡下雨,最少也是要一天的。道路两侧墨褐色的瓦房被雨水冲刷的显得更加沉重了,烟雨之下,一派有着历史沉重感与沧桑感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