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小娜正在屋中看电视,忽然就听到外面有个男孩子的声音传来,大喊大叫地说:“妈,我回来啦,你看我抓到了多少野鸡!”石小娜一听是哥哥石飞龙的声音,立即高兴地跑了出去,只见一个大约19岁、身材高大结实的男孩子,神采飞扬、满面笑容地走了过来,他的身上搭着两只母野鸡,都用绳索连在一起。右手却提着一只羽毛鲜艳十分美丽的公野鸡,公野鸡俗称锦鸡,不但长得非常漂亮,身上的肉也是不可多得的美味佳肴。不过锦鸡数量极少,又极其狡猾,要想弄到一只锦鸡简直难如登天,没想到这个生性好动的石飞龙却抓到了一只锦鸡,而且另外还抓到了两只母野鸡,真是了不起。
石小娜看到哥哥满载而归的样子,也被惊呆了,不禁说道:“哥,你怎么抓到了这么多野鸡,还有一只锦鸡呢!”这时杨琴雪也出来了,也被石飞龙的情形惊呆了,十分惊讶地说道:“抓到了这么多啊,我还以为你今天像上次一样又抓不到呢,是不是今天这几只野鸡都在睡懒觉,所以让你碰到了就被捉住了!”杨琴雪和石小娜都笑了起来。
石飞龙也是呵呵一笑,走进屋中,将三只野鸡关进一个竹笼子里面,再将肩膀上搭着的用来抓野鸡的网放在地上,这才兴高采烈地讲述着他的英雄事迹,他大着嗓门说:“其实呢,能不能抓到野鸡,一要靠技术,二要靠运气,今天就是运气太好了,一走到山上就碰到了一群野鸡,我们满山追野鸡,又把网放在重要的位置,让它们无路可逃、自投罗网,然后我们一下子就扑过去将它们捉住。折腾了大半天,终于有了三只野鸡的战果!本来我还想再抓几只的,但实在太累了,肚子也饿了,于是我们就回来了。”石小娜母女俩兴致勃勃地听着,感到十分有趣,石小娜对哥哥十分佩服,不禁赞道:“哥,你真棒,啥时候你也带我去抓几只野**。”石飞龙端着水杯咕隆咕隆喝了几口水,这才又说道:“行,下次一定带你去!”
“那其他几个伙伴抓到野鸡了吗?”石小娜又问。石飞龙道:“都抓到了,不过他们都是一只或者两只,都没有我抓的多!”石飞龙的眼中放射出自豪的光芒。石小娜呵呵笑着,蹲下身子仔细地瞧着那三只野鸡,发现它们被绳子绑住了脚和翅膀,不能动弹,但都转动着圆溜溜的眼珠子,恐惧地望着这个陌生的地方。就像一个个囚犯等着法官的审判,显得有几分凄凉和悲惨。石小娜突然动了恻隐之心,神情黯淡下来,有几分悲伤地望着石飞龙,说:“哥,你要把它们全部杀死,然后吃掉吗?”石飞龙看见妹妹这种眼神,只是顿了一顿,说道:“当然,野鸡肉不但特别好吃,而且还是一种难得的补品,可以滋养身体,去除病痛,对身体大有好处。”
“你以后还是不要再去抓野鸡了,我看它们怪可怜的,它们本来就属于山林,自由地生活着,我们何必要去残害它们呢!”石飞龙疑惑不解地看着石小娜,他皱着眉头道:“你怎么会说这种话,人吃动物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没有人会觉得这有什么不对。”“我不跟你说了,反正我觉得这样做就是不好!”石小娜有点小小的生气,转身走出了房间,石飞龙有点无辜有点委屈地看着她走出去,嘴里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当饭菜都准备好的时候,石小娜的爸爸石万周还没有回来,于是三个人只好等,但等了才几分钟,家里的座机电话就响了,原来是石万周打回来的,说烟草站还有事要忙,可能要晚上才能回来,叫他们别等他了,自己早点吃饭。于是石小娜与母亲、哥哥三个人坐在一张四方形的桌子上面,开始吃饭了。
晚上大约九点钟,外面一片漆黑,只能看到黑黝黝的山的影子,如同一只只巨兽伏在那里,看上去不禁让人心生恐惧。石家的房屋中射出来一些明亮的光线,一直射到院中的常青树,然后又射向了远方,射向了无边的苍穹。晚风徐徐地吹着,远处的高树上传来猫头鹰“咕”“咕”的叫声,也不知是谁家的狗时不时地吠叫两声。
洋房的客厅中,杨琴雪与石飞龙坐在一块儿看电视,而石小娜坐在另一个沙发上,怀中却抱着一只小花猫,她一边看着电视,一边用手轻轻地摩娑着小花猫身上柔软的毛。小花猫温驯地躺在她的怀里,眯着一双小眼睛,时不时还“喵喵”地叫两声,一副十分享受的样子。
“汪汪汪!”是家中那条大黑狗在叫,声音洪亮有力,颇有一种王者的风范,十分具有威慑力,一般人听到了都会吓得腿软的。“你眼睛瞎了吗?张嘴就叫!”接着一个中气十足的男性声音传来,那狗便停止了叫声,而变成了另外一种比较尖细的声音,那分明是在认错,是讨好,是高兴。
“是爸爸回来了!”石小娜抱着小花猫第一个快步走了出去,只见他爸石万周打着一只手电筒回来了,另一只手则提着一个黑色的公文包,身上穿着西装,脚上是皮鞋,看起来有几分疲倦。而那只大黑狗正围着他团团转,不停地摇着尾巴,还伸出舌头来舔他的鞋。
石万周走进客厅中,把公文包和手电筒都放在桌几上,然后懒懒地躺倒在沙发上,口中说道:“哎,今天真累啊,都忙了一天了!”杨琴雪赶紧给他沏了一杯茶,递到他的身前,关心地说道:“哎,你们烟草站里怎么那么多事呢,都忙到这么晚了才回来,你可要多注意休息,累坏了身体怎么办啊!”石万周道:“现在还有许多烟叶需要收购,想不忙也不行啊,等忙完了这段时间就好啦!”杨琴雪把茶水吹了吹,递了上去,说:“来,先喝点茶吧,不怎么烫了。”石万周接过茶杯,看到杯中还冒着热气,于是自己又吹了两下,这才喝了两口,然后将杯子放在茶几上。
因为石万周在集市上吃过饭了,所以便叫杨琴雪自己待着,不用去做饭。于是四个人坐在一起一边看电视,还一边闲聊着。石万周本来有点累,但看他的样子他还不想睡觉,好像有什么话要说。过了一会儿,石万周动了动嘴唇,干咳了一声,这才说道:“飞龙啊,你知道你今年多大了吗?”
石飞龙见父亲突然和自己说话,不觉有点惊讶地说:“19啊,你问这个干嘛啊?”石万周道:“你知道就好,19岁不小了,应该给你找个媳妇儿了!”石飞龙脸上一热,有点不好意思地说:“爸,你怎么突然说这个事情啊,我还年轻,我又不急,我还想自由自在地多过两年呢!”杨琴雪石小娜也不明白石万周为何会突然提到这种事情,都有点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石万周却呵呵一笑,说道:“我在乡里认识一位朋友,他是一位小学老师,家里还不错,他的女儿叫做明珠,今年才16岁。我见过他女儿,长得乖巧可爱,又聪明,又漂亮,太让人喜欢了。如果我请人去说媒,介绍给你做媳妇儿,你看怎么样?”石飞龙脸上现出好奇和惊喜的颜色来,眼睛里放出异样的神采来,不过随即又低着头,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说人家好也不一定人家就有那么好,长这么大我就没有见过你说的那么好的姑娘,就算她真的好啊,也不一定会看上我这个天生鲁莽、爱动爱玩的野孩子一般的人!”
“诶,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凭我石万周的能力,哪有给你讨不到一个好媳妇的道理,纵使她是天上仙女,我也会给你弄到手!况且你只是贪玩了一点,长得这么英俊潇洒,一表人才,就像我当年一样,定能让每一个女孩子都是一见倾心,非要死心踏地抢着嫁给你不可!”石万周说得有点慷慨激昂了,充满了鼓动性的力量。杨琴雪听了不禁笑道:“也不知道你到底是在说飞龙呢,还是在夸奖你自己!”石小娜也轻视地瞧了她哥一眼,讥笑道:“他呀,整天就会上山抓野鸡,浑身长着一股蛮力气,我就不信他有那么大的魅力,能让女孩子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