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徐道人说道:“看着架势,这应该是驱煞的手段……”
‘不止是煞。’
林峰看的分明,但他没有说出口。
他在看这家道人的手段。
随后有人敲锣打鼓过来,两伙人从两处走了过来,他们带着面具,手持真刀,忽的撞在一起!
那是一种刀舞!
也是一场战斗!
林峰亲眼看着两队人在他面前砍了起来,这些人动手很有分寸,不往要命的地方上刀,他们的每一刀,都会飙出来鲜血,但是却不会伤害到重要的器官和血管。
这种方式,充满了一种古怪的美感。
那些人穿着袍子,身上都是纹着刺青,这些刺青有龙有虎,很显然他们都是以此为生的人物。
他们身上有许多新旧不一的刀疤。
这些刀疤随着他们的行动,不断的变化。
刀舞也是一种舞蹈,他们在用自己的舞蹈沟通和取悦神灵。
肢体的语言,是共通的。
在他们开始刀舞的时候,已经有赤着上身的道人走了过来,他手里捧着炙热的香炉,后面跟着“法驾”。
有人将燃烧的香灰放在地上,这人赤脚走过去。
这些香灰,差不多也有六七百摄氏度,走在这上面的人……
林峰蹙眉,旁边的老徐道人也蹙紧了眉头,他心里也很清楚,就算是他见到这情况,也要发憷,这走过来的人,似乎未曾施展手段。
他就是如此走过来的,以肉身之力。
在他身后。
法驾上,空无一物,可是制热香炉里面喷出来的烟,落在了法驾上空,又萦绕出一个人出来。
忽隐忽现。
老徐道人相当紧张,他说道:“将军,这上面的,可能就是这巫坛的护法。”
林峰点头不语。
这是一位“夫人”,七窍流血的夫人。
好狠厉,好凶煞的诡物,在她身上挂着诸多朱砂,朱砂是镇邪之物,可是这些诛杀形成的咒文不但没有伤害到她,反而叫她更加狠厉。
“诸位乡亲,诸位兄弟,吾等有言,”来到了巫坛下面,那人开个嗓,朗声说道:“吾等说过,不以术害人,可是也明确说了,挂着吾等牌子的人,请诸位同道不要加害。”
他并指如剑,指着棺材里面的人说道:“可是今日,有人加害吾等庇护之人,今日请诸位同道,兄弟看清楚,得罪了我们,是什么下场!
吾等在此,先救人,再杀人,请诸位同道、方家,掌眼!
请神来!”
他一声中气十足的请神来,整个人都有韵律的抖了起来,老徐道人紧张的看着这一切,他道行一般,不清楚眼前的情形,可是林峰看的很清楚,在所有人头顶的天上,一丝丝气息从法箓上递了下来。
和他的罗网有一些相似之处,这人一边颤抖一边朝着刀山上面走,很快就像是湖猿猴一样,攀援上去后,一下钻进了那红色的布帘子后面。
随即开坛做法,在开坛之前,他开始念咒,只不过随着这样的黑气弥漫,这里起了好大的一阵风。
棺材里面似乎有了反应。
有道人当街将公鸡砍掉脑袋,叫血液落下,腥臭的鸡血扑在路上。
里面的人开始念咒了。
天蓬天蓬,太上浩凶。
长颅巨兽,斩邪灭踪。
紫气乘天,威南御凶。
辟尸千谅厦热里,扫却不祥
听起来像是天蓬咒,天蓬咒此咒语,怎么都可以念,不过修行天蓬咒,戒律许多。
按照这些人施展的手段,怎么说呢,天蓬动手,有可能先处理掉他们。
也有可能这是另外一种修行之法。
见得少,林峰不说话,他就看到飞沙走石之间,棺材里面的人忽然“仰”了起来。
“冤啊,我死的冤枉啊,我被虎咬死!”
随着他的喊叫,大量的黑气进入了他的七窍之中,从遮住的帘子里面,飞出来了一道红光。
红光落在他身上,此人站了起来,那法驾上的“护法”走了下来,用指甲在他身上镌刻咒文。
林峰看着沉默不语,旁边之人说道:“将军,我等术法如何?”
“邪门,但还在可以理解的范围之内。”
他转过头,看到身边坐着的道人,徐家三道人趴在桌子上,像是喝多了。
其余一桌上的五个小伙子见到多了一个人,大惊失色,想要动手,林峰摆手叫他们坐下,实质上他怎么来的,林峰也很清楚,梁道人身后,气息弥漫之下,林峰实际上看到的不止是他,还有他身后的法主。
的确不是熟知的任何一位法主,望着这差不多两丈一左右的法主,林峰说道:“你是来做一场的?”
“做一场?”
梁道长摇头,他从自己的袖子里面无底洞一样,将五十两一锭银放在桌子上,随后又抽出布帛,林峰看着这些官银说道:“你可知道,就你拿出来的这些东西,我就可以定你一个满门抄斩的罪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