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听到了这个声音,那几个皮夹克汗毛耸立,再也顾不上这个新出来的生面孔。
“那些东西来了,快阻止他们。”
这几个皮夹克冲了过去,但还是迟了。
林峰转过了头,藏青色衣服的埙老师,也从他身边擦肩而过,手里拿着一碗米,快速的冲到了无头诡异身边,双手捧起来了这一碗米。
供米辨诡术。
无头道士接过了米,众人都松了一口气,以为自己这一次也可以幸免于难的时候。
“卡察”。
“卡察”。
“卡察”。
无头诡异杀人了。
那几名林峰见过的皮夹克,都被无形之手撅断了颈椎骨,无力地瘫倒在了地上。
从左到右,时间间隔不到一秒钟。
无头道士冷漠的屠杀,无人能阻止他。
这一次,埙老师带来过的伙计们,各自施展手段,但是从那“卡吧”“卡吧”的声音来听,那些施展了手段的人,也都没逃开死亡的结局。
不管他们活着的时候是什么身份,在阴间诡异面前,毫无还手之力。
诡异杀人,不是瞬间秒杀,而是一个又一个的屠杀。
这是最令人绝望的情况。
知道自己的死期,但是又无法避免死亡的到来。
折磨。
单个的人面对无头道士这样的诡异的时候,什么都做不到。
哪怕是林峰,也保不住那些人。
他只能看着这些人,一个个死去。
吃了埙老师的米,无头道士信守承诺。
他是,也只是没杀埙老师。
林峰皱紧了眉头,不知道自己是看到了幻觉,还是什么情况,不过他还是摸出来了自己的边角料,拿在手边,随时准备给无头诡异来一下。
埙老师心痛的在滴血。
这里只留下来了两个活人。
那个年轻人,和他自己。
那个年轻人,在埙老师看来,他就那么“迷惘”的站着,看着无头道士,随后无头道士无视了活下来的两个人,和他擦肩而过。
朝着祭坛的下方走去。
林峰皱紧了眉头。
看向了埙老师。
埙老师盯着他的身后,无头道士站在了林峰身后,没走多远。
“纂,和我走……”
“纂,我们走……”
他在后面,阴魂不散的招魂。
林峰没回答。
埙老师看到这一幕,面色一变,翻开笔记本,快速的在上面书写着什么。
手速拉满。
……
湘西山下,傩村。
六个小时后。
笼罩在湘西,乃至于整个省的铅云,全部都消散了。
久违的晴天。
阳光撒了下来,从窗户外照在了谢大夫的脸上,将他惊醒。
谢大夫感觉自己脑瓜子疼的厉害,太阳穴一跳一跳的。
从值班室铁架床上爬起来的时候,他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噩梦。
至于具体做了什么噩梦,他想不起来。
没内容。
“睡了多久了?”
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手机电都快耗光了。
一看,好嘛,时近黄昏。
睡了一下午。
五点多,该吃饭了。
他一边从床上爬起来,一边出门,打算给自己泡一杯茶。刚从值班室门口站出来,就看到卫生所里面,一个年轻人横条条的躺在地上,地上还有泥土,这小子就这么躺着,人事不省。
吓了谢医生一跳。
更重要的是,看一眼这个小伙子,他就感觉自己心跳加速,一种莫名的恐惧感,从他灵魂的最深处出现。
叫他心慌意乱。
“哎吆卧槽。”
骂了一句,手忙脚乱,谢大夫冲到了这个小伙子身边,嗅到了外面浓烈的腥味,更慌张了。
这是蛇腥味,蛇类聚集在一起的时候,就会有这样的气味产生。
这小子,不是被蛇咬到了吧?
那就坏了!
朝着周围看了一眼,他身边没有蛇的痕迹,这就更加倒霉了—不管在什么时候,被蛇咬了之后,一定要找到元凶,只有认出来蛇,才能使用对应的血清。
这小子都昏迷了,这是被什么东西咬了他还能描述出来?
再一摸这小伙子的脑袋。
谢大夫愣住了。
“发烧了?高烧?”
他拿出来了一个温度计,用在了这个小伙子身上,很快,三十九点七,摄氏度。
谢大夫吓坏了,忙不迭的从冻蛇毒和胰岛素的冰箱里面,拿出来了几袋雪碧味道的冰块,镇在他的额头,腋下。
这个温度,可以引起一些并发症了。
他将这个年轻小伙子挪到了病床上,也就是许念躺过的那张床。倒不是说巧合什么,主要是里面就几个床,很多都是摇来摇去的,就那一个比较稳当。
就在他出去找退烧药的时候,林峰忽然醒了过来,睁开眼睛,他体温快速的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