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这位小姐,您手里可是正经八百的三河刘的葫芦,您小心着点儿。还有,这蛐蛐罐儿也没破,只是有点小裂罢了,您要是不要,还请让让。”
刚吃完饭的年轻摊主没好气的对郑芒说道,这些天家里的变故像一座大山一样压着他,即使郑大记者年轻漂亮,小伙子也没有对她加以颜色。
“我还没看呢,你怎么知道我不要?小闲子,你倒是快点啊,肉夹馍啊!这小伙子挺牛气的,你来看看他这物件是真的还是假的?”
郑芒被怼了一下,倒也不生气,把手里的葫芦递给了刚蹲下身子的常闲,又随手抓起那蛐蛐罐儿。
那葫芦刚一入手,常闲就感觉到手心有股暖意,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蝈蝈葫芦大概通口高1来厘米左右,中间的肚很大,估摸着也有七八厘米,镂空的蒙芯像是玉石雕刻的,非常精美,外表皮色红润中透着幽光沉静,显露出一种温存的旧气。
常闲这段时间狂补了大量古玩知识,知道这是浆体厚实的表现。
“哎,我说你们小心点,打破了算谁的啊?你赶紧放下吧,我不卖你们了。
见郑芒有些漫不经心,那摊主有些急眼了,这瓷器脆弱,葫芦也不瓷实,要是不小心掉在地上,那指定是会碎掉的。
“没事,我先看看,要是好东西。摔碎了我会赔,看中了我也会买,您不用担心。”
常闲当然也知道物不过手这规矩,安抚了一下几乎要跳起来的摊主后,铜钱虚影罩下,这个摊位的两件东西霎时都有了灵觉感应。
他不由得心里暗叹,真是不容易啊,不算那些店面,这么多摊位有感应的物件寥寥无几,现在总算是碰到了两件。
不过常闲的眼光,此刻却没有停留在手头的葫芦之上,他手头把玩着葫芦,余光却是被郑芒手里的蛐蛐罐儿吸引了,但他不敢引起摊主的怀疑,就以蝈蝈葫芦打着掩护。
那蛐蛐罐儿呈鼓形,下凹式子母口,合拢时盖与罐口处于同一平面,圈足。除子母口处,通体施釉。
外壁绘芦雁草塘纹,大雁于汀渚草塘丛旁依次高飞,盖上绘伏卧的狐狸与树枝上大雁四目相望。生趣盎然,一派自然气象。
随着郑芒揭开盖子,内侧横着书写“大明宣德年制”,翻过杯子,底部竖着书写“大明宣德年制”,一横一竖都是青花六字楷书款,形体方正,笔画平直,极为清晰。
要说这个蛐蛐罐有不足之处,就是在杯沿的上方,有一处细细的裂纹,如蚯蚓一般,一直蔓延到底部,对品相造成了些许影响。
不过这也正常,所谓瓦罐不离井口破,将军难免阵上亡,毕竟经历了数百甚至上千年的磕磕碰碰后,难免会有些损坏。
有的造假者甚至在做旧时,故意将东西弄得残破一些,以增加可信度。
“小闲子,这个蝈蝈葫芦有什么好看的,小时候这玩意儿见多了?再给我看看……”
一旁的郑大记者不知道常闲在瞄着她手里的蛐蛐罐儿,见他拿着那个蝈蝈葫芦,久久不肯放下,不由心里有些好奇。
刚才她也没看出什么来啊,伸出手去就准备抢过来。
“别……这东西金贵着呢,真要是打碎了,大小姐您搞不好十年八年的零花钱就没了。”
常闲连忙让开郑芒的手,同时死死的抓住这个蝈蝈葫芦,生怕不小心掉落在地上了,看这摊主的模样,也知道这葫芦的贵重之处,今天这漏恐怕是捡不成了。
“真的假的啊,你知道我一年零花钱有多少?老板,你这个葫芦卖多少钱啊?”
对常闲的话,郑芒很是不以为然。
话说,姐们有多少零花钱来着,她自己好像也没个数。
“不单卖,两样加起来一共十万块,二位要是想买,我就说说这物件的来历,不想买的话,请不要耽误我做生意……”
摊主看常闲的神色,应该是个玩家,脸上也不是那么难看了,口头也跟着和缓下来。
只是常闲同学的打扮也不像款爷,不知道他是否能买的起,毕竟十万块,在如今的24年,对于一般人而言,也算得上是一笔巨款了。
“哦?您知道这葫芦的来历?那劳您先说说吧。”
常闲闻言笑了笑。
“这是三河刘的葫芦。”
摊主一边说一边接过常闲递过去的葫芦,小心的放在了报纸上。
“还有呢?三河刘是谁,你可还没说呢,它怎么就值十万块钱啊?”
郑大记者正等着听故事呢,这就没了?
这地方也兴断更的?
她今天看了这么些个摊位,故事一个比一个跌宕起伏,这也太简单粗暴了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