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对不住,我先接个电话……“
常闲兜里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拿出来看了一下,是一个陌生的京城号码,连忙抽身,拿着手机到门外,就按了接听键。
“喂,你是常闲吧?我是郑芒……“
手机里传来的女音,让常闲感到一头雾水,神特么正忙,什么玩意儿?
常闲的记性一向都非常好,只要是他听到过的名字或者是比较短的数字,他都能分毫不差的记在脑海里,从乾陵回来后,更加有向过目不忘发展的趋势。
他一边观察这处院子周边的情况,一边从脑海里搜索电话里的声音,倒是有几分耳熟。
“喂,你怎么不说话啊?我是郑芒啊。“
手机里继续传来那个清脆的声音,好像常闲就应该知道郑芒是谁似地。
“喂喂……喂,郑记者好,我在乡下收货,刚才这信号不好……“
搜索引擎给力,常闲脑子里突然出现了一个身材高挑面目清秀的女关公模样,和这熟悉的声音一重叠,马上就想起了对方的身份。
是前段时间买了他严复奉母佛面杖的那位。
时值中午,从附近写字楼中涌出一波波人潮,三五成群的出来觅食。
新华社津门站在王顶堤立交桥西侧,距水晶宫饭店不远。
nk区政府在迎水道上找了一块空地新开辟了一个美食街,集中了近百户小吃商贩在此经营。
郑大记者拿着手机,一脸不快。
常闲的表现,让电话一端的郑芒很不满意,要自己说了两次名字,才记得起来,什么什么信号不好,骗谁呢,谁没看过电影“手机”似的,这说明那天他根本没有把自己放在心上嘛。
不过她也不想想,大家萍水相逢,她又明显不是圈内玩家,谁还会特别留意去记着您呀。
现在的郑大记者正烦着呢。
抛开那层光鲜的外衣,记者不是轻松的活,尤其是实习记者。
实习记者的苦一般人是体会不到的。
首先您得扛得动机器,拿得起脚架,在实习经历中,拿机器拿到手酸,被脚架磕得青一块儿紫一块儿是常有的事儿。
其次您得大脑灵活,知道主题是什么,该问什么问题,是问题服务文章,还是文章适应问题。
假如是市政题材,你还得知道会议举行的时候,什么时候拍一个人,什么时候拍两个人的构图问题。
之后您就得有心理素质。被拒绝采访是常事,被采访对象看不起您也别急。
最后报道出来,文章上的名字可能还不是自己的,要么就是第二作者。
当然,这些跟郑芒……都没有关系。
在她实习的时候,经常是她拿摄像机,老师拿脚架。
老师会给她改稿子,会带她在采访路上吃特色的小吃,会告诉她怎么找新闻的“眼”……
就这样,她幸福的过着自己的实习记者生涯。
郑芒性子活泼,有些正义感过剩,从小她向往的是战地记者,但哪怕是做不成战地记者,做个出外景的民生记者也行,偏偏把她放到市政部跟着。
做政治记者是什么鬼?做这个她还用得着来津门?
她本就是在京城呆得郁闷,年后调来津门站的好不好!
小学生都知道,京城才是政治文化中心好不好!
她几次三番的向站长申请,站长都是“好的好的,等等看”来敷衍。
她也理解站长的苦衷,毕竟记者这个职业,说是无冕之王,其实是高危行业。
在十大危险职业排行榜中,新闻记者成了仅次于警察和矿工的第三大危险行业。
在过去十年间,全球共有1名新闻记者遇难,在这被杀害的1人中,至少有657名记者是因为揭发社会黑暗而被谋杀,这是让记者们“闭嘴”的最简单、廉价和有效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