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箭一直就是我们这里的传统,如果说放眼整个世界,比我们尖扎人更会射箭的,也找不出来几个。还是说,你们看不起射箭这项运动?”
“当然没有,只是一点误会而已。”陈渊说道。
“对不起大叔,我就是随口一说,没别的意思。”王萌萌虽然并无恶意,但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所以发自内心地鞠躬道歉。
“算了,”久美多杰摆了摆手,他也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既然对方也都道歉,他本是不打算追究什么。
谁知道,身边居然又响起了几声附和,“这位大叔你也太小看这个世界了吧,你难道没听说过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真就觉得你们尖扎人是这个世界上射箭最厉害的?”
那是一个旅行而来的小胖子,此时正在直播,原本是想着帮老陈说话,博得一点好感,却没想到他这是在给陈渊拱火。
我天,这哪来的睿智小胖墩,这不是给老陈添乱的吗?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对手。
“哦?”
“那你说说看,还有谁比我们尖扎人更会射箭,如果你说不出个一二三来,那我们可得好好款待一下你了。”
久美多杰的威望极高,此时他刚说完,身后就又不少尖扎人怒气汹汹地围了过来。
小胖墩一看对面几个大汉,就知情况不妙,哪还管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只能是硬着头皮指了指陈渊。
眼神里又是歉意又是求助。
“我算是看明白了,你这是来踢馆来了。”望着陈渊,久美多杰会心一笑。
“我没这个意思。”陈渊友好地解释着,异常冷静。
“不管你有没有这个意思,看你是主播对吧,那久刚好当着这个机会,我向你发出挑战,让你的观众们看看,我们尖扎汉子,究竟是不是射箭最强的!”年老的久美多杰,再次被唤醒了内心的挑战欲望,他似乎感觉自己又年轻了十几岁。
“多杰,还是算了吧,你身体还没恢复好呢。”身边那人劝解着。
“不,”久美多杰铿锵有力道,“既然我是一个带病之人,我想兄弟你也更没有理由拒绝我的邀请吧?”
陈渊能看得出,久美多杰并没有恶意,这只是来自高原上,男人与男人之间的挑战。
原本不想招摇的陈渊,也跃跃欲试起来。
周遭的网红们,也发现了陈渊。
“哇,真的是老陈。”
“老陈,答应他,让他见识见识你的真本事!”
“老陈加油啊!”
“那好吧。”既然直播间里的网友和周围人都在期待,陈渊只好答应了下来。
如果说久美多杰是这里最强的弓箭手,那么他身边的奥松多杰就是最好的制弓手。
今年53岁的奥松多杰,是省级牛角弓制作代表性传承人,他做的弓,畅销海内外。
从记事起,奥松多杰就接触弓箭,这与尖扎浓厚的射箭氛围分不开,“尖扎人人都会射箭,家家都有弓,我的第一张弓是小时候伯伯为我做的玩具弓。”
从那时起,奥松多杰就对弓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跟着家里的长辈学做牛角弓。南方的水牛角和竹片、青藏高原的牛筋、州国的丝弦……来自世界各地的材料汇集到奥松多杰手中,经过复杂的工艺流程和时间的沉淀,变成一张张藏式牛角弓。
他将带来的牛角弓交给了久美多杰,“给,这是你的老朋友。”
陈渊注意到,久美多杰的右手虎口处有几道深深浅浅的疤痕,那是常年射箭留下的印记。
对于他和奥松多杰来说,这样的印记不仅仅在皮肤上,传承牛角弓文化已经融入了他的血脉。
因为陈渊不像把比赛弄的太过麻烦。
所以规则很简单。
两人站在三角靶一百米外,每人可以射三次箭,前两次轮流来,第三次同时射箭,最后再看谁得分高。
最后赢的人,才可以喝下青稞酒。
“规则你应该了解了吧,我希望的是速战速决,不过你的箭呢?”久美多杰发现陈渊并没有带弓箭来,“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让我的朋友借给你一把牛角弓。”
“老陈,用我的箭,我借给你!”
“老陈,我用我的!”
陈渊望着身边攒动的人群,看向久美多杰笑道,“不用了。”
久美多杰恍然大笑,“行,毕竟我这牛角弓箭也有两担之力,你可以用滑轮弓,也可以用反曲弓,我并不在意这些。”
久美多杰以为,陈渊是看中了那些人手上的高级弓箭,不想用难度比较大的牛角弓。
未想陈渊只是等待着温洮将他房车上的五彩神箭给带过来。
因为五彩神箭实在太重了,所以是温洮有些吃力地将包裹好的弓箭给到陈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