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传有塾师,夏夜月明,率门人纳凉河间献王祠外田塍上。
因共讲《三百篇》拟题,音琅琅如钟鼓。
又令小儿诵《孝经》,诵已复讲。
忽举首见祠门双古柏下,隐隐有人。
试近之,形状颇异,知为神鬼。然私念此献王祠前,决无妖魅。
前问姓名,曰毛苌、贯长卿、颜芝因谒王至此。
塾师大喜,再拜,请授经义。
毛,贯并曰:“君所讲,适已闻,都非我辈所解,无从奉答。”
塾师又拜曰:“《诗经》义深微,难授下愚。请颜先生一讲《孝经》可乎?”
颜回面向内曰:“君小儿所诵,漏落颠倒,全非我所传本,我亦无可著语处。”
俄闻传王教曰:“门外似有人醉语,聒耳已久,可驱之去。”
…………
相传曾经有这么一位教书先生,乘着某个夏夜月光明朗之时,带领他的学生在河间献王祠堂外的田埂上乘凉。
先生同学生们一起,大家讨论着今年《诗经》的模拟试题,声音洪亮的就如同钟鼓在鸣奏一般。
讨论完《诗经》之后,此人又让学生们背诵《孝经》,等他们背诵完了以后,他又开始讲起了《孝经》。
讲课期间,此人忽然抬头看见祠堂门前的两棵古柏树下,隐隐约约好象有人,走近一看,只见形状颇为奇怪,知道是神鬼。然而此人再一考虑,觉得在这献王祠前面一定是不会有什么妖怪鬼魅的。
于是上前请问那些人的姓名,只听那些人回答说:“我们是毛苌、贯长卿、颜芝,因为拜见献王到了这里。”
塾师大喜,再次行礼,请求几位先贤传授经文义理。
只听见毛苌、贯长卿齐声回答:“你所讲的我们刚才已经听到,我们都理解不了,所以也回答不了你的问题。”
塾师又行了一礼,说:“《诗经》含义深邃,微言大义,大概先生们觉得我等蠢笨之人难以理解。请颜先生给我讲一讲《孝经》可以吗?”
颜芝转过脸去说:“您的学生们所诵读的《孝经》,文词漏落、次序颠倒,全然不是我所传下的那个版本,我也不知从何讲起。”
这时忽而听到祠里有人传献王的的话说:“门外好像有人喝醉了酒在说胡话,已经吵闹很久了,可以把他赶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