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九号病人,要和我一起住了。
九号病人是带着一股怪风,还有浓浓的味道来的!
那股味,就像厕所,臭鸡蛋,臭豆腐,臭脚丫子味,混合在一起,太特么的上头刺鼻子!
我不由拿被子捂着鼻子,这个骚气味熏的我都心慌了!
这个九号病人,应该确实有点病,他嘻嘻笑着,还拿着小镜子,一副臭美的样子。
他上身很干净,小头型也梳的挺整齐,唯独下身,一圈一圈的白碱,像是汗渍,尿渍,干了泛出来的。
他不嫌脏,也不洗手,就捧着饭盒伸手抓着吃开了。
他吃的真的是臭豆腐,还有毛蛋珠子,泛黑发青的臭鸡蛋,看着这个异食癖,爱臭味的病号,我真的有点缺氧了,呼吸都不顺了!
这世上,自古以来,就有逐臭一族,就像楚国好细腰,唐朝以肥为美,壮族以黑为美,我们汉族以红色为喜庆一样,人和人的爱好,不一而足!
我这是碰上一个喜欢腐臭味的家伙,还是个神经病!
等他吃完了,他呲着黄牙,就往我这边凑合,似乎想和我聊聊人生。
我赶紧别过头,躲开他这迎面而来的冲味。
他也不在意,又转过床尾,还要跟我面对面说话。
我赶紧转身,背对着他,“哥们,咱保持距离好吧,你的味,我是真顶不住啊,老兄!!”
他耸耸鼻子,“那有味啊,我怎么没闻见。”
我有点明白了,他这属于臭鼻子,就是有嗅觉障碍,他闻不到我们正常人闻到味儿!
我被子捂着鼻子,冲他拱拱手,“你坐你那儿,我们这样说话,不用靠的近了,真的!”
通过交谈,我知道,这货是个干财务的。
他的病是吓出来的,只要一紧张,兴奋,或是跑跳,剧烈运动,他就会大小便失禁,只有在吃臭味的时候,他才会觉得最安全。
他说他原来还算正常,只是偶尔在家里才吃臭的,在班上他也怕人嫌。
只是后来厂子快不行了,厂长,还有车间主任,加上他,还有一个看门的,他们一起贪了厂里一大批货,卖了分了,结果时间长了,被人发现了,厂长,车间主任被抓判了刑,看门的也判了个缓,唯独他听见他们出事,吓的病了,疯了,住进院里。
我听着他说的,我都有点怀疑他是不是研究过孙庞斗智,孙膑待要活,推疯又装魔,吃屎喝尿保性命!
九号跟孙膑一样一样的,他不仅尿裤子,也收集大粪,一包一包的塑料袋纸包攒着存着,反正他又闻不到臭味,只是,谁挨着他近,谁得闻臭,给他收拾。
我冲他比比大拇指,“你太厉害了,那个厂长,车间主任的钱,怕是都存在你这里吧!”
他笑笑,算是默认了。
那个时候,厂里没有监控,工人根本不知道厂里有多少货,那些能卖钱,卖多少钱,只有财务清楚价格,数量,那时候的账都是手写的,想涂改,造假,甚至换了账本,都太好操作了,厂长有权,车间主任有钥匙,看门的可以改出门证,内外勾结,黑自己厂子,肥了自己腰包,那时候,只要有胆,真的可以挖到钱!
我记得好多厂的领导,都贪,被抓了,坐完牢出来,家里都开了厂,发了家,按他们的话,就是用牢期换了一笔大钱,开启了发财之路!
这个九号住进精神病院,也算是坐了一半牢,还疯了一半,所以说,很多事情,都有代价,没有谁可以随随便便起来,发家,很多的交易,都是不为人知的秘密,永远不会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