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们去见见那位坦克驾驶员吧。”小慧说。
队长带着我们走了几个房间,终于在宽阔地带的一截木上找到了这位年过6的驾驶员。
老头微胖,已经歇顶,叼着一个烟斗正坐在树干上用绒布擦一把老式火枪,他神情温和嘴角带笑,坐在那里倒像个慈祥的外祖父,很难把他跟坦克联系在一起。
队长跟我们介绍说:“这是我们的武器专家。”
阿破看了看老头手里的火枪道:“他手里拿的那是什么玩意?还能响吗?”
小慧则有点无措道:“我该怎么跟他交流,英语行吗?”
老头抬头看了一眼阿破,一边继续擦着枪一边用纯正的普通话慢条斯理道:“这不是什么玩意,这是一把拿破仑时期的手枪,我花了8万美金从e-bay上拍的,而且——我确定它能响。”
我们目瞪口呆……
队长笑道:“忘了跟你们说,我们的中国话就是他教的。”
我嘿嘿干笑道:“老先生怎么称呼?”
那个酷爱说绕口令的汉克斯抢先道:“他叫房飞冯。”
老头郁闷道:“其实我给自己起的中文名字叫黄飞鸿,不过房飞冯就房飞冯吧,让他们说到这个程度我已经很满意了。”
队长道:“房飞冯(老外说到这份上确实已经不易了是高级工程师,热爱武器,平时我们的枪械都是他维护的。”
小慧道:“能带我们看看您的坦克吗?”
房飞冯听到坦克两个字,眼神一亮,从嘴里拿下烟斗道:“纠正一点,那可不是我的坦克,不过你们肯定会喜欢它的。”
老头矫健地跳下树桩,挥手道:“跟我来。”他大步在前走,带着我们来到一间没有了大门的车库,车库里一个庞然大物被帆布蒙着,看形状确实像辆坦克。
房飞冯拉着帆布的一角,冲我们眨眨眼睛道:“要有心理准备哦。”
我们忙都整衣站好,老房一扯帆布,一辆灰蒙蒙的大铁疙瘩便呈现在我们面前,让我们大跌眼镜的是:从履带和炮台看这虽然是辆坦克,但却是一辆辨别不出年代的坦克,坦克身上的浮锈虽然被精心打理过,可还能看出历史留下的痕迹,我转到它的另一边,更是大吃一惊:在它的身侧,打着一个大大的“万”字型符号,只要稍有常识的人都能看出,那是二战时德军的标志……
这回仍是阿破道:“这又是个什么东西?”
房飞冯瞟了他一眼,用手轻轻摩挲着坦克的车身道:“难道你没看出来这是一辆坦克吗?”
无双忍不住道:“这好象是纳粹的坦克。”
房飞冯微笑道:“没错,杰克政变前它一直在我们国家的近代军事博物馆里,谁都能看出来它的产地——不得不说,虽然这个符号沾满了血个罪恶,但比德国现在最有名那个人字标性感多了!”
我失笑道:“你想就凭这个去救你们的公主?”
房飞冯道:“骚乱刚开始的时候,我出于保护文物的考虑把它弄了出来,就在前些日子,在几个机师的共同努力下我让它又动了起来。pzkpf4-g型坦克,德国战车的代表作,时速可达4公里,虽然跟现代坦克没法比,但是冲击卡车应该还是可以的。”
小慧道:“它的大炮还能用吗?”
房飞冯道:“没有炮弹了,不过换一挺机枪还是很有杀伤力的!”
小慧道:“你们的计划就是开着它,冲出森林,然后一直冲进皇宫,把叶子从钟塔上救下来,再开着它返回基地?”
她这一大通话说下来使得老房脸色变了变,他随即道:“显然情况不乐观,根据它的健康状况,它大概最多还能全速跑半个小时,也就是2公里左右,我们的计划是把它隐藏在拖车里,然后尽可能地靠近皇宫,突发攻击。”
小慧笃定道:“这个计划成功率根本到不了三成,恐怖分子在皇宫以外的布防范围远远大于2公里,也就是说最好的情况是你们能开着它冲进皇宫,却出不来。”
无双道:“而且你们还没把清除障碍的难度算进去。”
房飞冯终于沮丧道:“可我们只剩下这一个选择了。”
小慧若有所思道:“就是说它的使用寿命只有2公里,如何使用好这2公里才是最重要的。”她忽然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你是怎么学会驾驶坦克的?”
房飞冯微笑道:“人要是热爱一样东西,总不难控制它。”
小慧道:“好学吗?”
房飞冯道:“在我看来不难。”
小慧认真道:“那您告诉我,现在有一个脑子虽然不太够用但还勉强算不上傻,思维不发达但身体协调能力还凑合的人,学到刚能让它动起来的程度,需要多长时间?”
房飞冯想了想道:“整整一天吧。”
小慧回头跟阿破说:“听见没,给你一天时间,学会让它动起来。”
阿破:“……合着这半天你说我呢?”他转向我们大声抗议道,“我是那种……”
我和无双笑道:“别说了,你就是!”
阿破:“……”
小慧跟房飞冯握了握手道:“那这个笨蛋就交给您了,请多费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