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是智民表弟。”李正宇礼节性地伸出手来,不料对方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并无反应。
“智民有洁癖,从来不和别人握手的。正宇难道忘了么?”
金真花故作惊讶地问道。
“说了正宇得了失忆症,还在恢复期。姑母为何还在为难我们的正宇呢?”
朴信慧一把搭在李正宇的肩膀上。烈焰红唇,一套勾勒出完美曲线的白色连衣裙,在一众暗沉的晚礼服中,显得鲜艳夺目。
“我妈也是和正宇开个玩笑,姐姐何必这么护着正宇呢?”
李素利大大方方地拍了一下李正宇的肩膀,“小子,快点好起来哦。不然上次欠姐姐的钱怎么办呢?”
“哈哈哈…”
这个穿着一身老气横秋的传统韩服的李素利看来比她那个看似难缠的妈妈还要人精。
李正宇附和着众人一阵哄笑,来不及揣测金真花和她女儿的用意,心心思又回到了刚刚水果盘里的纸条上面。
实在不行,一会悄悄地找那个朴姓女佣问个明白…
“正宇,爷爷来了!”
众人齐刷刷地站起身来。
李正宇正想的出神,被徐美敬用胳膊轻轻地推了一把,这才站了起来。
“都愣着干蛤?大家都快坐下来吧。”
李正宇刚要坐下,电光火石间想到那个纸条,瞬间停住了。
绝对没有听错!这一句虽然有点东北味儿,但tm的是中文阿!
“呀,不好意思。刚刚和中国支社的金社长谈了一点公司的事情,还没转换过来。大家快坐下来吧。”
果然说的是中文,幸好没坐下来。
咦?这位不是以前在新闻报纸上见过的那位什么李会长么?他是我爷爷?
李正宇脑海中闪现出一些断断续续的画面。眼前的这位李会长应该是在韩国家喻户晓的人物——甚至包括一部分经常看经济类新闻的外国人。
“正宇啊,身体怎么样?现在能认出我来么?”
眼前的这位李会长大约七十岁左右的年纪,中等身材,略有驼背。虽然脸色不是太好,略有病态,但双目炯炯有神,横眉冷目,不怒自威。虽然在问候自己孙子的健康,但脸上丝毫看不出任何表情。
“托爷爷的福,除了感觉有点疲倦,现在身体还好。”
考虑到有电子手环这个监视器,李正宇也不好明着撒谎身体不舒服。只好模糊地说了句“疲倦”,以期望脑海中担心的“手术”可以再拖延几天。
“哦。那看来恢复的不错嘛。全院长辛苦了。”
李会长扭头冲着全相润点了点头。
“那你现在认识我了么?”李会长低头吃了一块鱼子酱,又把刚刚的问题重复了一遍。
“说实话,现在我还不认识您。”李正宇纠结了一下,对着徐美敬说道:
“目前除了我的母亲,其他亲戚我还没有想起来,包括爷爷您。虽然也有一点点零碎的记忆…”
“没事的,儿子,慢慢来。可怜的孩子…”
徐美敬瞬间母爱泛滥,忍不住又摸了摸李正宇的额头。
“哦?原来还不认识你爷爷呀。”李会长抬起头,盯着李正宇,似笑非笑地说了一句。
“是的,会长!按照以往的病历,类似的情况平均要半年才能有好转。正宇目前已经算恢复的很好了。”
全相润“嗖”地站起身来,毕恭毕敬地说道。
“坐下坐下,不必紧张,我就随口问问。我也觉得,我的孙子恢复的不错。”李会长似乎胃口不错,又夹起了一大块牛排,边切边说道。
李正宇心中五味杂陈,甚是忐忑。左右四下看了一圈,似乎又没有看出任何的异常。
“你们慢慢吃吧,我上去了。哎,年纪大咯…”李会长拿起身旁的手杖,缓缓站起身,由李管家搀扶着回二楼休息去了。
难度是去做手术前的准备了?哎,之前他们一直不让我去二楼,应该跑上去侦查看看的…
李正宇忧心忡忡地盯着李会长离去的方向,一转身,发现徐美敬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
糟糕!连唯一一个对我亲善的人也支开了,看来凶多吉少…
“对了,大姐,上次那个事故都处理好了么?国内的还好,可千万不要弄出个什么国际纠纷。”
金真花一边品着红酒,一边若无其事地对着李真英说道。
“放心吧,对方已经签字了。金律师是这方面最专业的。”
“哦。那就好。可惜…”金真花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伤心事,脸上竟然掉出来几滴眼泪。
“说起来,那也是个可怜的孩子。据说和我们正宇一样大。我们多给人家一点赔偿吧。”
金真花一边说一边用余光瞟这李正宇的方向。
“对了,素利呀,那个可怜的孩子叫什么名字来着的?”
“徐佑嘉。”
李素利抬起头,微笑着说道。
*电影《肖申克的救赎》中的一句台词。